青木村的药田刚泛出新绿,星痕蹲在老槐树下看母亲晒当归,手中的黄芪突然蜷曲发黑,晾晒席上的麦穗纹渗出黑汁 —— 这是凡人世界药草灵根被侵蚀的征兆。
"又坏了。" 母亲用沾着药渣的手戳他额头,新晒的党参在竹匾里泛着灰斑,"后山采的柴胡才晾三天,咋比朽木还脆?"
星痕摸着黄芪的断茬,发现纤维里藏着细小的逆星图。他刚捡起药碾子边的药锄,星石突然剧烈震动,灵视中浮现出南方药镇的景象:所有药铺的药柜都在冒紫烟,药碾子自己在柜台上刻骷髅,连老药师的抓药声都带着哭腔。
"药镇出事了!" 星痕拽着雷耀就跑,"通知司徒雪带《本草调》曲谱,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认药草的白鹿!"
药镇的青石板路嵌着碎裂的药渣,家家户户的屋檐下挂着发霉的药包,药柜在穿堂风里发出诡异的吱呀声。老药师李婆婆蹲在药碾前叹气:"自打月前药山冒黑雾,俺们抓的药见火就燃,连祖传的炮制药诀都没了效......"
司徒雪刚跨进药铺就皱起眉头:"火凤凰说这里的药灵根在淌毒血,每株药草都在做被碾碎的噩梦。" 她摸着药柜的铜拉手,琴音里带着苦涩,"邪祟在啃食凡人对本草的敬畏。"
四人在镇中央的药王庙发现异常,破损的孙思邈雕像怀里抱着个生锈的药碾,碾槽刻着创阁祖师的星纹,却被血影教的 "蚀药符" 覆盖。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药碾怒吼,爪子拍在药柜上竟溅起黑色药粉 —— 那是被污染的药灵根之血。
"雷耀!把你的麦香罗盘改造成药碾子!" 星痕甩出星界?净,蓝光化作药锄形状,"邪祟怕药香的醇,更怕凡人采药时的脚步声!"
胖子手忙脚乱地拆算盘:"早该想到!药碾和药锄本是老搭子!" 算珠在药柜上排列成药田图案,竟自动吸收空气中的腐臭,飘出青木村药田特有的草木香。
司徒雪轻抚琴弦,这次弹的是《采药调》:"药草鲜,炮制药,邪祟见了绕道跑......" 琴音化作跳动的药香,顺着药柜的抽屉缝钻进每道邪文,蚀药符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最棘手的是药碾底部的咒印,每道都缠着药师忘记炮制药材的绝望记忆。唐小棠突然想起母亲常说 "采药要认阴阳面,制药要守文武火",掏出怀里的蜜炙甘草掰碎撒在药碾里:"火麒麟,用你的舌头给药王像擦擦尘!"
火麒麟虽然嫌弃地甩毛,却乖乖地舔舐药王像的基座 —— 反正灵兽的舌头比药汁还温润。奇迹发生了,药碾突然发出 "嗡" 的轻鸣,碾槽浮现出创阁祖师采药炮制的画面,每味药材都刻着 "悬壶济世,心要诚"。
血影教余党首领突然从药柜阴影里跳出,手中举着用毒草泡过的邪幡:"星石守护者,凡人的破药碾也配谈守护?没有混沌海的毒雾,他们连草根都治不了病!"
星痕突然想起父亲采药时说的话:"药材要鲜,心要善。" 他将星石按在药王雕像掌心,石面上的药锄纹路与药碾印记重合,虚空中显化出无数采药的场景:药农登山的脚步声、辨认药草的低语声、炮制药材的捣药声。
"错了。" 星痕看着邪幡在药香中崩解,"药碾子碾的从来不是药材,是凡人盼着安康的希望、护着本草的虔诚、渡着日子的坚韧。这些你们永远不懂。"
当最后一道邪文剥落,药碾发出清越的鸣响,碾身浮现出创阁祖师的虚影。老人将手中的药锄递给星痕,锄柄上刻着新的星纹 —— 正是青木村药田的药草形状。
回程的药车上,雷耀举着算盘大喊:"算出来了!药镇的药星重新亮了,而且和咱们的星石纹路连上了!以后胖爷我抓药再也不怕药材发霉了!"
司徒雪摸着琴弦上凝结的药粉笑了:"刚才在药铺,我听见每声捣药都在唱《本草谣》,那是凡人世界的康养智慧。"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趴在药柜上打盹,爪子还抱着个迷你药碾:"火麒麟说以后要当药铺守卫,谁乱采幼草就舔谁手腕!"
回到青木村时,父亲正在药田重新移栽药苗。星痕摸着星石,发现表面的药锄纹路已经与麦浪纹完美融合,每道纹路里都映着药镇药铺的火光。母亲端来新煮的药草茶,热气里竟浮现出小小的星图。
"娘," 星痕喝着茶,发现茶汤里的枸杞竟自动排成了药碾形状,"以后咱们的药材,是不是能让所有药铺都记住本草?"
母亲笑着往他碗里添了勺蜂蜜:"傻孩子,药铺记不住本草,记住本草的是人心。只要有人还在药田里认药草,在药碾前守火候,咱们的星石啊,就永远有发烫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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