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的入口像只永远填不满的大嘴,黑紫色的雾气咕嘟咕嘟往外冒,闻着像烧焦的羽毛混着馊掉的麦饼。星痕攥着父亲给的麦饼袋,看着星门内翻涌的逆流星云,突然想起凡人世界村头的老井 —— 都是深不见底的地界儿,只不过一个冒凉水,一个冒邪祟。
"我说咱们能不能换条路?" 雷耀抱着改良版算盘灵器,珠子上还沾着丹鼎阁的耐火涂料,"上次在符纹阁被炸成烤乳猪,这次要是掉进混沌海,连渣都得被噬星兽舔干净!"
"怕什么?" 司徒雪甩了甩被雾气打湿的发梢,火凤凰在她肩头炸毛,"没看见星痕的星石在给咱们指路?再说了,你那算盘不是能测灵气波动吗?"
胖子苦着脸掏出算盘:"可算出来的结果是... 前面有三百只噬星兽,五十六个血影教喽啰,还有个会喷毒雾的大家伙 —— 等等,怎么还有麦香味道?"
星痕一愣,星石突然发烫,竟 "看" 见混沌海深处漂浮着个透明气泡,里面全是凡人世界的记忆碎片:母亲揉面团的手、父亲修犁的铁锤、老槐树的树影... 这些光点正被某种邪祟吞噬,而麦香,正是从碎片缝隙里漏出来的。
"跟紧我,用星石的蓝光把自己裹成粽子。" 星痕想起紫菱教他的气屏蔽术,只不过这次裹的不是蝉翼,而是带着麦香的光膜,"混沌海会放大恐惧,想着家里的麦饼就不怕了。"
三人刚踏入星门,头顶的逆流星云突然凝成巨手,朝着他们抓来。星痕本能地甩出星界?耘,星轨化作犁铧劈开云雾,竟露出后面躲着的血影教飞舟 —— 船身刻满噬星兽的骸骨,帆面上绣着扭曲的星轨图。
"小崽子们,真当混沌海是你们家后院?" 船头站着个戴五眼面具的黑衣人,手里拎着串由符纹阁碎纸编成的鞭子,"把星石留下,本座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雷耀突然指着对方腰间:"快看!他挂着器御阁的残次品灵器,肯定是从咱们炼器房偷的!" 胖子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正好,我新发明的 ' 爆珠术 ' 还没试过 ——"
话没说完,算盘突然喷出火星,炸得胖子眉毛都卷了。司徒雪趁机甩出七弦琴,火凤凰化作火焰锁链缠住飞舟龙骨:"笨蛋!先破他们的邪阵再说!"
星痕灵视扫过飞舟,发现船底刻着凡人世界的青山轮廓,却被血色咒文覆盖。他突然想起符纹阁碎片上的山水纹,试着用星石在掌心画出父亲耕地的犁痕,蓝光闪过,船底的邪咒竟像被犁翻的土块般剥落。
"星界?垦!" 随着星痕一声喝,混沌海的雾气压根儿,露出飞舟底部的灵根印记 —— 正是被污染的青山灵根。黑衣人见势不妙想逃,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从星门冲出,爪子直接拍在飞舟桅杆上。
"老娘等你们好久了!" 唐小棠叉腰怒吼,裙摆上的仙鹤纹跟着抖翅膀,"敢动我灵兽阁的灵根,信不信把你们全喂给赤焰当点心?"
战斗结束后,星痕在飞舟密室里找到半块刻着漩涡纹的碎片,刚触碰就听见混沌海深处传来呼啸 —— 那是灵根受损的悲鸣。聂辰院长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混沌海的碎片与凡人世界的河流相连,若漓江断流,碎片就会消亡。"
三人顺着星石指引继续深入,周围的雾气渐渐变成透明的,星痕惊讶地看见无数记忆泡泡漂浮着:有灵音阁弟子练琴时的专注,有器御阁匠人打造灵器的火星,还有凡人世界孩子们在麦田里追萤火虫的笑脸。
"小心!" 司徒雪突然推开他,一只三米长的噬星兽从雾中扑来,鳞片上沾满破碎的记忆碎片。星痕发现,这畜生竟专挑凡人世界的温馨片段吞噬,被它爪子划过的记忆泡泡,瞬间变得灰暗。
"原来它们在削弱星石的力量!" 雷耀擦着冷汗,"胖子我今天豁出去了 —— 算盘灵器,给我变烤炉!" 他竟把算盘珠子拆下来,拼成个冒火星的烤架,"当年在丹鼎阁偷师的炙烤术,正好治治这畜生!"
噬星兽被烤得嗷嗷叫,星痕趁机施展星界?归,将被吞噬的记忆碎片重新凝聚。神奇的事发生了,碎片竟化作点点荧光,顺着星石的蓝光,飘向凡人世界的方向。
"看前面!" 司徒雪突然指着雾中浮现的巨门,门上刻满与星石相同的星轨,"那应该是混沌海中枢,最后一块碎片就在里面!"
刚靠近巨门,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血色触手涌出,每根触手上都缠着血影教的蚀心咒。星痕想起母亲织毛衣时的情景,再乱的毛线团也能找到线头,他试着在灵视中 "抓住" 最大的那根触手,轻轻一拽 ——
巨门应声而开,里面漂浮着最后一块碎片,刻着凡人世界的星空。但碎片周围,竟悬浮着个熟悉的身影 —— 穿着星辰阁长袍的聂辰院长,正被无数血色锁链捆住。
"院长!" 星痕惊呼,突然发现老人胸前的星石印记正在消失,"他们要吸干你的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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