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自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从容地站起身,柔声说:“阿梦,晚安。”
然后,他看也没看霍司珩,径直走出了浴室,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
霍司珩看着门关上,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脱下外袍,卷起衬衫袖子,走到虞从梦身边,自然而然地接替了公输自的位置。
他的动作比公输自更加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温热的水流被他掬起,小心地淋在虞从梦的肩颈、手臂。
他的手指带着薄茧,力道却控制得极好,从肩颈到手臂,再到背部,一点点为她清洗、按摩。
他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履行着一个夫侍最本分的职责,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细致。
清洗完毕,他用宽大柔软的浴巾将虞从梦包裹住,仔细擦干她身上的每一滴水珠。
然后,他拿来护肤品,耐心地、一点点涂抹在她光洁的肌肤上,轻柔地按摩直至吸收。
接着是头发。
他拿来恒温静音的吹风仪,修长的手指穿梭在虞从梦柔软的发丝间,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生怕扯痛她分毫。
暖风拂过,发丝渐渐变得蓬松干爽,带着清新的香气。
整个过程,霍司珩都沉默着。
浴室里只有水流声、吹风仪的低鸣,和他轻柔的呼吸声。
虞从梦也一直闭着眼,任由他侍弄,仿佛睡着了一般,同样一言不发。
做完这一切,霍司珩将吹风仪放好。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单膝跪在床边铺着绒毯的地面上,微微俯身。
他的目光落在虞从梦的额头,然后,一个极其轻柔、不带任何情欲的吻,如同羽毛般落在了上面。
接着是眉心、鼻尖、脸颊……他的唇瓣温热,带着一种万分的珍视和浓得化不开的眷恋,一点点向下,吻过她修长的脖颈、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
他的吻虔诚而缓慢,像是在膜拜,又像是在无声地倾诉着千言万语。
然而,就在他的唇瓣即将触碰到她心口上方那片细腻肌肤时,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滴落下来,砸在虞从梦微凉的皮肤上,留下一点灼热的湿痕。
霍司珩的动作猛地顿住。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他压抑的呜咽声终于控制不住地从喉咙深处溢了出来,身体开始难以自抑地微微颤抖。
所有的委屈、不安、惶恐、对父亲惹祸的无奈、对身份悬空的焦虑、对未来的迷茫,以及对眼前人的患得患失,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他所有的伪装和坚强。
他像个迷路的孩子,将额头抵在虞从梦的颈窝,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她的发丝和浴袍的边缘。
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在安静的卧室里回荡,充满了无助和脆弱。
“阿梦……”
他终于哽咽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们的婚事……雌皇陛下……她……她还会批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
虞从梦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
她感受到了颈间的灼热湿意,听到了他压抑到极致的哭泣。
那滚烫的泪水和无助的呜咽,像细密的针,扎在她心上。
她缓缓抬起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力地、紧紧地回抱住了他颤抖的身体。
她知道雌皇的考量,那都是为了她好,她不能拆雌皇的台。
霍司珩感受到了这份回应,将她抱得更紧。
他埋首在她颈间,像个受伤的野兽,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放任自己沉浸在宣泄中。
夜色深沉。
璇玑殿的主卧内,只留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
虞从梦已经换上了舒适的睡裙,躺在宽大的床上。
霍司珩也换上了寝衣,躺在她的身侧。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将她禁锢在怀里,也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
他只是侧过身,小心翼翼地、像在荒星上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一样,伸出结实的手臂,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
虞从梦温顺地蜷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背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两人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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