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做点什么打破这危险的寂静。
她微微侧过头,看向华永安线条冷峻的侧脸,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华董这几天……休息得可好?”
话音刚落,华永安的身体猛地绷紧!
血色瞬间涌上他的耳根和脖颈,那双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似有怒火与羞赧在其中翻涌!
他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变得粗重。
“殿下……在玩我?”
虞从梦却笑了。
“玩?”
“华董这话,可就冤枉人了。”
“金璨的掌舵者,我如何‘玩’得起?”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在华永安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挫败感。
是他!
从头到尾,失控的是他!
在精神力暴动中吮吸她指尖的是他;在疏导结束后不顾一切强吻她的也是他。
他像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莽夫,而她,始终是那个冷静的旁观者,甚至是……裁决者。
那句“吻技差远了”的评价,此刻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回响,将他所有的自尊和骄傲碾得粉碎。
他引以为傲的掌控力,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以为那些辗转反侧、那些因她靠近而加速的心跳、那些在深夜反复咀嚼的触感回忆,都被他死死锁在冰冷的面具之下。
可她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一个洞悉一切的眼神,就轻易撕开了他的伪装。
她看到了他的狼狈,看到了他因她而起的混乱和渴望,甚至看到了他试图用“玩”这个字来掩饰自己先动心、先失控的事实。
这种被完全看穿的赤裸感,比任何商业对手的算计都让他感到窒息和挫败。
她划下的那条线如此清晰。
她履行了承诺来看梁飞鸾,姿态无可挑剔。
她将他的冒犯归咎于“治疗需要”、“病症表现”,彻底撇清了任何私人情感的纠葛。
她甚至用“金璨掌舵人”这样疏离而正式的称呼,再次强调了两人之间纯粹的利益关系与合作身份。
他那些汹涌的、带着毁灭性和占有欲的情感,在她划定的界限面前,撞得头破血流,显得如此可笑和……自作多情。
他想跨越,却被无形的壁垒阻挡,连靠近的资格都仿佛需要她的施舍。
一股无处宣泄的怒火在他胸腔里燃烧,烧得他喉咙发干,血液滚烫。
他想质问她,想撕碎她这副永远从容的假面,想让她也尝尝失控的滋味。
可所有的愤怒,在对上她那双清澈坦荡的眸子时,都化作了深深的无力。
他连愤怒都显得师出无名!
毕竟,是她救了他,是她守住了界限,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
他有什么资格愤怒?
他连“被玩弄”的控诉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玩弄人心的,分明是他自己无法控制的欲望和她洞若观火的清醒。
最让他挫败的是,即使经历了这一切,即使被她如此“羞辱”,他依然无法否认那份致命的吸引。
他僵在原地,眼眸深处翻涌着风暴,却哑口无言。
所有的辩驳、质问、怒火,最终都卡在喉咙里、压抑在心底。
他华永安,纵横星际商海未尝败绩,第一次在一个雌性面前,品尝到了如此彻底、如此狼狈的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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