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未来,在虞从梦上一次跟雌皇谈话已经有了答案。
那时,虞从梦因营救纪玄霜、释放出“玄冰咒印”异能引起了雌皇的关注。
雌皇将虞从梦召到自己的寝宫星寰殿。
那里没有旁人,只有她们母女。
虞从梦垂手侍立,掌心微微沁汗。
她能感觉到雌皇投来的目光,沉甸甸的,带着审视和期许。
“阿梦,‘玄冰咒印’……白泽族失传的远古异能,竟在你手中重现,且威能……远超典籍记载。”
“帝国上千年来,未曾有雌性能拥有如此……纯粹而强大的攻击性力量。”
虞从梦心头一紧,恭谨回复:
“母皇,那天情急之下,女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眼见玄霜危在旦夕,心中面很着急,只觉得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出……之后便脱力了。”
“至于这个‘玄冰咒印’是什么白泽族远古异能,女儿更是今天才从母皇口中知道。”
雌皇微微倾身,目光如炬。
“不知?不受控制?阿梦,你当吾是那些容易被蒙蔽的士兵?”
“那样精妙的领域掌控,瞬间冻结数十精锐暴徒而不伤及玄霜分毫,这岂是‘失控’二字可以解释?”
她的语气愈发严厉,“看着吾的眼睛,告诉吾,你的精神力,是否已然觉醒?”
虞从梦抬起头,迎向雌皇的目光,眼中适时地流露出困惑。
“母皇明鉴,女儿……女儿自己也糊涂。有时,尤其是在孩子们遇到危险或者情绪极度激动时,确实能感觉到体内似乎有股力量在涌动,就像那天那样。”
“可是……更多时候,它如同石沉大海,无论女儿如何尝试去感应、去调动,都杳无音讯,感觉只是一场幻梦。”
“女儿……女儿也不知这算不算觉醒?或许……或许只是某种应激反应?或者与孕育了昭华他们有关?”
她早已控制着自己的精神本源,将那股浩瀚的力量深深收敛、沉寂,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个“废星体”。
雌皇凝视着她,释放出一缕精神力探入虞从梦的身体,深入她的精神本源。
虞从梦屏住呼吸应查。
她能感觉雌皇SSSR级的浩瀚精神力在她体内流转、探查,带着审视与求证。
时间仿佛凝固了。
片刻之后,雌皇收回了精神力,眼中燃起的的期待之光,迅速黯淡了下去,最终化为深沉的遗憾。
她靠在王座之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果然……又毫无迹象。”
“时灵时不灵……应激反应……阿梦,你的情况,确实……奇特。”
她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帝国元首的冷静与疏离。
“罢了。或许是兽神给予你守护幼崽的某种恩赐,却非真正的、可掌控的精神力觉醒。此事,到此为止。”
虞从梦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是,母皇。女儿……让您失望了。”
“失望?倒也谈不上。你为帝国诞育了四位天赋卓绝的皇嗣,已是莫大功勋。昨日救下纪玄霜,亦是保全了帝国的顶尖人才。只是……”
她话锋一转,带着深远考量。
“若你能真正觉醒,拥有稳定而强大的力量,吾本打算让你逐步接触军务与核心科研监管。”
“帝国需要一柄锋利而忠诚的‘利刃’,未来更需要一位能震慑四方的继承者。你血脉纯正,身份尊贵,若有力量为基石,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番话,几乎是明示了传承之意。
权力、责任、帝国的未来……这些重担仿佛具象化地压了过来。
虞从梦心中警铃大作。
继承皇位什么的,她真的做不来!
虞从梦深深低下头,姿态谦卑至极,“母皇厚爱,女儿……惶恐。”
“女儿自知愚钝,从前浑噩度日,心智历练不足,如今虽有心改正,但处理府中事务、照料几个顽皮的幼崽已是手忙脚乱,时常力不从心。”
“帝国军国大事,科研核心机密,关乎亿兆民众福祉,女儿……实在不敢以这不成熟的心性和这飘忽不定的力量去承担。女儿怕……怕辜负了母皇的期望,更怕辜负了帝国。”
“况且,经过虞代云之事,女儿更明白一个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天女儿释放出那点微末之力,已引得各方侧目,流言四起。”
“若女儿真被推上风口浪尖,拥有了看似碾压众生的力量,那等待女儿、等待孩子们的,恐怕不是荣耀,而是永无止境的明枪暗箭和算计。”
“女儿只想……只想守着孩子们平安长大,看着玄霜、司珩、吱吱他们安心做他们擅长的事,偶尔……偶尔也偷个懒,尝尝吱吱新研制的点心,听听昭华他们睡前的童言稚语。”
这番话,半真半假。
对家庭温暖的向往是真,对权力中心的忌惮是真,对自身“咸鱼”本性的认知也是真。
在蓝星二十几年的普通人生,让她对星际帝国这种动辄影响亿万生灵的权柄,本能地感到敬畏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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