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青铜匣子看起来十分古朴,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和图案,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李逸风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个青铜匣子,不就是十年前司徒雁临终前托付给他的那个生辰礼吗?
“接住……钥匙……”就在这时,唐小蛮那已经残破不堪的右手突然齐腕断裂,一只小巧的钥匙从她的断手中滑落,直直地朝着那青铜匣子飞去。
机关骨骼之间,突然弹出了一枚染血的青铜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逸风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他来不及多想,飞身扑向那枚青铜钉,想要在它落地之前将其接住。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及青铜钉的一刹那,那根贯穿她腹部的青铜柱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轰然炸裂开来。
飞溅的碎片如同雨点一般四处散落,其中有一片恰好击中了李逸风的眼睛,让他眼前一花。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而是强忍着疼痛,继续伸手去抓那枚青铜钉。
终于,他成功地抓住了青铜钉。然而,当他将青铜钉握在手中时,却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掌心传来。这股寒意仿佛能够穿透他的身体,直抵他的灵魂深处。
就在这时,李逸风的视线被一片碎片所吸引。那片碎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他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她的一部分。
透过那片碎片,他看到了她最后的微笑。那是一个无比宁静的微笑,仿佛她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负担和忧虑。在她的齿轮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安宁。
李逸风的心中猛地一痛,他想起了五岁那年的冬夜。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司徒雁握着他的手,在雪地上画着星图。那时的她,无名指上的傀儡线还没有被鲜血染红,而是温柔地缠绕着他那被冻得通红的手指。
“风儿要记住,真正的钥匙不在天上……”司徒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仿佛她就在他的身边,轻声诉说着这个秘密。
然而,此刻的星晷仪却突然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响,就像是它的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
所有声音在这一瞬消失。李逸风听见自己血脉奔涌的轰鸣,青铜钉在他掌心融化成液态金属,顺着掌纹渗入玄鸟胎记。当第一滴金属触及胎记核心时,整座青铜门廊开始共鸣。
门扉上的蜂窝孔洞同时喷出冰雾。雾气凝结成十二面青铜镜,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时期的司徒雁——雪夜刻碑的她、冰棺中睁眼的她、还有将青铜钉刺入婴孩眉心的她!
"风儿,这才是真正的选择。"
镜中人齐齐开口,声波震得青铜柱簌簌发抖。李逸风呕出一口鲜血,在血泊倒影中看到了更可怕的画面:自己的玄鸟胎记正在变异,皮肤下凸起的不是血肉,而是精密的青铜机构!
苏晚晴的红绳突然绷断。她撕开衣襟,心口的凤凰纹离体飞出,化作火鸟撞向最近的铜镜。镜面炸裂的瞬间,李惊澜的雁翎刀从虚空劈下,刀锋裹挟着塞外的风雪,将三根青铜柱齐根斩断。
"大哥,看星轨!"
顺着李惊澜的刀尖望去,李逸风瞳孔骤缩——崩塌的星晷仪核心处,悬浮着个由齿轮构成的子宫。宫腔内蜷缩着个浑身插满傀儡线的女婴,她心口的青玉裂纹,竟与唐小蛮胸前的分毫不差!
"原来我们...都是容器..."
李逸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玄鸟胎记已蔓延至脖颈,青铜鳞片刺破皮肤疯长。他反手将雁翎刀刺入自己心口,在飞溅的蓝血中抓住那团跳动的机械心脏。
星晷仪发出垂死的轰鸣。所有青铜镜同时炸裂,镜片如刀锋般割开虚空。在时空裂隙的尽头,司徒雁的幻影缓缓抬手,指尖金蚕丝缠绕着三个襁褓:
"现在明白了吗?你们不是钥匙..."
"而是母亲亲手锻造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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