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蝴蝶虚影的谈话，让塞恩感受匪浅。
吉尔伯特、格丽等人也是一样。
在这场对话中，塞恩等人没有直接获得什么现成的科技奥义，但对于视野和认知的提升，是巨大的。
特别是涉及一方顶级文明的兴衰走向，不禁引人感慨。
塞恩心底甚至都产生了一丝疑惑，巫师文明会永远的繁荣昌盛下去吗？
会不会几千万年，甚至亿年之后，巫师文明也如今天的艾幽兰蝶文明一样，化为一抔尘土废墟，引后人无限感慨。
还有升维的秘密是什么，蝴蝶虚影口中提到的新世界，又是什么？
“对于整个文明来讲，个人是渺小的。”
“而对于整个星界与漫长时间长河来讲，单个文明其实也是渺小的，顶级文明也不例外。”
“我们能做的，仅是尽自己所能，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罢了。”塞恩说道。
吉尔伯特对此点了点头，他的年龄最大，也比较认可塞恩的这番言论。
在通天大厦上层探索时，面对塞恩提出的想采集一点艾幽兰蝶文明科技信息，蝴蝶虚影并没有拒绝。
巫师文明获得这些科技成果，对蝴蝶虚影以及曾经制作出它的艾幽兰蝶文明，没有分毫影响。
塞恩本来还想着，用情感或其他方面的好处，贿赂一下这具人工智能。
但结果却是对方无欲无求，对于塞恩看似有些“无礼”的请求，对方也不拒绝。
“其实我们巫师文明吸收艾幽兰蝶文明科技奥义的效率，十分有限。”
“哪怕魔法师中有机械师这一体系，对于科技力量的汲取，也远远低于同为科技文明的盖伦特联邦。”
“因为就算是机械师，所使用的也主要是魔法元素之力，而不是科技动能。”塞恩感叹道。
“最理想的情况，应该是我们获得黑殷文明的核心成果，盖伦特联邦得到艾幽兰蝶文明技术。”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们不可能与盖伦特联邦进行技术交换，也无法坐视盖伦特联邦获得此类技术。”
“毕竟当年取得超维空间战争胜利的，是艾幽兰蝶文明。”塞恩说道。
星界中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现在这种情况也很不错了。
对于艾幽兰蝶文明击败黑殷文明的核心武器——时空震荡弹，塞恩一行人在通天大厦顶层，是连分毫相关科技奥义都没找到。
只找到了一些趋于表面的介绍。
比较深入一些的，特别是涉及数据、数值相关的记录，那真是一条都没有。
也是，艾幽兰蝶文明怎么可能留下这些东西。
包括关于无限能源装置的介绍也不多，塞恩心里想着的东西是——这处通天大厦的地下，有一套复制体。
不知道让魔方将其吞噬吸收后，又会引来什么样的变化？
“我记得这里。”机器人瓦力，指着一处比较空旷的白色实验室说道。
实验室内，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科技制品或实验器材。
这是一处多人实验室。
科技文明的科学界们，往往是一群人鼓捣一项实验。
就连被塞恩誉为“猛人”的查尔斯·艾萨克也不例外，他麾下的科研团队总人数，最多时甚至达到了十万。
而巫师世界的魔法师们，在实验过程中，要显得更“独”一点。
哪怕是夫妻，或者是父子，也不见得会在某些实验课题上交涉过深。
大家都是自己搞自己的研究。
就连同一师门中，四级以上魔法师们最终选择的核心奥义，都没有雷同的情况。
“是的，这里是查尔斯博士的一处私人实验室。”
“在离开星界前夕，也就是查尔斯博士晚年时期，他开始研究涉猎机器人领域。”
“你就是他的制作品之一，按制作顺序排列，你是‘探索型5号立体机’。”蝴蝶虚影说道。
瓦力还在低头沉默不言，塞恩开口问道：“晚年？也就是说查尔斯·艾萨克博士，寿命快走到尽头了？”
“当然，这片星界中并不存在永生不死的存在。”
“哪怕是你们口中的主宰级生物，也有其理论寿长，只不过它们的寿命往往都太长了，近乎无限，所以才会被误以为是永生种。”
“事实上，任何智慧生物，都是会死的，只是或早或晚罢了。”蝴蝶虚影说道。
这个人工智能，竟是比一般生物对死亡都看的更开。
塞恩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第一任导师摩西多、格兰特家族成员、还处于沉眠状态的娜塔娅、以及未来上进之路极为渺茫艰辛的表妹赛琳娜她们。
塞恩对某些事，看的就没那么开了。
他是个存在很多羁绊的魔法师，也做不到完全无欲无求。
机器人瓦力的沉默不言，可能是想起了它主人说过——会来接它。
但事实上，它的主人已经回不来了，还是否活着，都是个问题。
当被自己视为信念的某件事，突然崩塌时，所有生物都会像瓦力一样孤独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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