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雾如同浓稠的墨汁,将丞相府的飞檐斗拱尽数吞没。更鼓敲过三更,西北角的角门悄然开启,一道裹着黑袍的身影闪入。巫医将人皮面具又紧了紧,脸上新换的皮囊是前日从城西醉汉处剥来的,此刻还带着股刺鼻的酒气与腐肉混合的怪味。
他贴着墙根前行,鞋底裹着的棉絮消弭了脚步声。经过荷花池时,水面倒映出他腰间悬挂的铜铃——那是用七具夭折婴儿的腕骨串成,此刻却被黑布严严实实包裹,生怕发出半点声响。记忆闪回白日里被翠儿撕毁的翡翠镯子,他牙龈咬得渗血:丁诗雅,今夜便要你血债血偿!
丁诗雅的绣房亮着一盏昏黄的纱灯。巫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怀中掏出淬毒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这是他用三种剧毒蛇涎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制成的“见血封喉”,只需划破指尖,便能让人在三息内窒息而亡。
推窗的瞬间,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钻入鼻腔。巫医瞳孔骤缩——这味道与他白日里在丁诗雅身上嗅到的一模一样,清冷中带着一丝甘甜,却又暗藏杀机。但复仇的欲望蒙蔽了理智,他握紧匕首,缓缓靠近床榻。
锦被下的人影呼吸绵长,显然睡得正沉。巫医狞笑一声,匕首狠狠刺下!就在刀尖即将触及咽喉的刹那,床上人猛然翻身,寒光擦着耳畔刺入床板。丁诗雅赤脚滚落在地,睡裙被木刺划破,露出小腿上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前日在灵泉空间采摘灵草时,被变异荆棘划伤留下的。
有刺客!”她的尖叫声撕破夜幕。灵泉空间赋予的敏锐感知,让她早在巫医翻墙入院时就察觉到了异样。此刻丹田处的暖流奔涌,她抄起梳妆台上的青铜镜砸向对方面门。
巫医咒骂着后退,人皮面具被铜镜边缘刮开一道口子,露出下面腐烂的皮肤。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绿竹举着灯笼率先冲进来,身后跟着七八个手持棍棒的家丁。月光下,巫医腰间的婴儿骨铃突然发出细微的呜咽,家丁们脸色瞬间煞白。
“拿下!”丁诗雅躲在绿竹身后,指尖还在微微发抖。灵泉空间的预警虽然及时,但方才那千钧一发的瞬间,仍让她心有余悸。巫医挥舞着匕首左冲右突,却被家丁们用麻绳死死缠住。挣扎间,他怀中掉出个小陶罐,里面蠕动的蛊虫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消息传到正房时,丁启山打翻了手中的茶盏。青瓷碎片溅在波斯地毯上,宛如点点血痕。赵氏攥着护甲的手死死按在桌沿,指甲几乎掐进檀木:“竟然有人敢在丞相府行刺?”
堂审在寅时三刻开始。巫医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已剥落,露出坑坑洼洼的烂肉。当烙铁触及皮肤的瞬间,他发出凄厉的惨叫:“是翠儿!是丁婉容的丫鬟找我杀丁诗雅!她说只要除掉这个冒牌货,就带我进库房!”
刑讯室的门“砰”地被推开,丁婉容在丫鬟搀扶下闯进来。她眼神迷茫,却在听到“翠儿”二字时浑身一颤。前日翠儿消失前,曾塞给她一块沾着药渍的帕子,此刻还藏在袖中。
“婉容,你虽失忆,但身边的丫鬟竟做出这等事。”赵氏失望地摇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可见你平日里管教不严。”
丁诗雅适时地落下眼泪,跪在青砖上:“母亲,妹妹如今失了神志,哪里还管得住下人?这翠儿不知还背着妹妹做了多少坏事,不如将她赶出府去,免得再生祸端。”她说话时,袖中的灵泉玉佩微微发烫——方才与巫医对峙时,她悄悄用灵泉水化解了匕首上的部分毒素。
翠儿是在破晓时分被拖出府的。她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经过角门时突然回头,怨毒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钉在丁诗雅脸上。而此刻的丁诗雅正依偎在赵氏怀中哭泣,发间新换的茉莉簪子散发着淡雅香气,谁也没注意到她藏在身后的手,正紧攥着从巫医身上搜出的蛊虫陶罐。
当夜,丁诗雅独坐窗前,将陶罐浸入灵泉。空间里的泉水泛起奇异的紫光,蛊虫在水中扭曲挣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她望着掌心的灵泉,突然意识到这神秘空间的潜力远不止催熟作物。水面倒影中,她的瞳孔闪过一丝幽蓝——或许,是时候研究些更厉害的“武器”了。
而在丞相府外的暗巷里,翠儿蜷缩在乞丐堆中,怀中紧抱着半块带血的玉佩。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她露出森然的笑:丁诗雅,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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