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星教的祭坛传来巨响,十二道狼首黑烟突然扭曲。萧昭宁看见黑烟中浮现出柳氏的虚影,却穿着与她相同的星麒战甲,手中捧着的不是血刃,而是星砂兰幼苗:“昭宁姐姐,别让他们用我的名义作恶...”虚影转瞬即逝,却在祭坛中央留下一道银红双色的光痕。
“原来柳氏的圣女之力,早就留在了西域。”李淮舟的麒麟刀斩落袭来的暗星教刺客,刀刃上的星砂将敌人手中的永夜珠碎末净化成尘埃,“他们以为用骨冠就能冒充圣女,却不知道,真正的圣女之力,在你与百姓相连的星砂里。”
萧昭宁策马冲向祭坛,星陨剑划出的星砂光刃所过之处,永夜纹应声崩裂。她看见祭坛中央的狼首骨冠上,刻着十九道深浅不一的刀痕——正是当年萧战山将军与狼族左贤王歃血为盟时留下的印记。“你们盗走圣女的骨冠,却盗不走她留在人间的善念!”她的声音混着星砂炸响,“柳氏临终前让我护好狼族与中原的草场,不是让你们用她的名义杀人!”
暗星教教主突然从祭坛后窜出,手中握着染血的星陨剑仿制品。萧昭宁认出那是永夜司当年的残次品,剑身上的北斗纹歪扭如蛇,却在触及她的星砂天网时寸寸崩裂:“你以为有了圣女旗号,就能重燃永夜?”她指向逐渐散去的紫黑雾霭,露出底下被星砂照亮的绿洲,“看看那些星砂灯,它们不是皇权的囚笼,是每个百姓心里的灯火,你们永远灭不了!”
李淮舟的麒麟刀同时斩向祭坛四角的永夜珠,星砂与狼血的交融之力让珠子发出尖啸。当最后一颗永夜珠崩裂时,龟兹国的百姓们突然从地窖涌出,每人手中都举着用胡杨木刻的狼首与北斗木牌——那是他们在暗星教屠城时,冒死保护的护世信物。
“星主救我等!”为首的老人跪在沙地上,脖子上挂着的,正是柳氏手札中提到的“双生平安符”,“圣女曾托梦给我们,说星主的星砂会像胡杨一样,在最干旱的地方扎根!”
萧昭宁下马扶起老人,星砂自动落在他溃烂的腿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望着老人眼中的信任,忽然明白护世天网的真正意义——不是高悬天际的威慑,而是像胡杨扎根沙地般,深入每个需要守护的角落。
暮色中的祭坛已化作废墟,星砂在焦土上拼出柳氏的狼首与她的北斗交织的纹章。李淮舟忽然指着东方,那里有无数光点正朝着西域移动,正是中原百姓自发组织的“星砂援救队”,带着药草和星砂兰幼苗,来重建被暗星教摧毁的绿洲。
“还记得在京都看见的宁淮星吗?”他擦去她脸上的沙尘,指尖划过她眉间的星砂印记,“现在这颗星更亮了,因为每个被护世的人,都成了它的光芒。”
立春的夜风带着暖意,萧昭宁望着逐渐亮起的星砂灯,忽然想起北斗殿顶的护世天网。当星主与帝星的马蹄踏过西域戈壁,当护世的星轨不再是预言中的孤星独明,而是千万盏灯火相连的璀璨星河,她终于明白——所谓星轨重铸,从来不是改写天命,而是让每个心怀善念的人,都成为护世天网中不可或缺的星辰。
归途的战马踏着月光,李淮舟忽然从鞍鞯暗格取出个小陶罐,里面装着龟兹国百姓送的胡杨蜜:“他们说,等星砂兰在绿洲开花,要酿最甜的蜜给我们。”他望向她发间被风沙吹乱的银饰,忽然轻笑,“其实比起蜜,我更怀念雪地营的炊饼。”
萧昭宁捶了他一下,却在触到他甲胄下的绷带时愣住——那是刚才冲锋时为她挡刀留下的伤。她取出春桃给的破夜散,混着自己的星砂血抹在伤口上,银红双色的光芒中,两人的星砂印记再次交叠,在夜空中投出巨大的双星剪影。
北斗殿的新匾额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春桃踮脚调整匾额时,发现星砂竟在“长明”二字周围织出了新的星轨——那是西域绿洲传来的光点,是中原百姓燃起的灯烛,是护世天网真正的新生。
这一夜,西域的星空格外清澈,萧昭宁与李淮舟并肩坐在胡杨树下,看星辰顺着年轮流转。她知道,暗星教的覆灭只是开始,护世的路上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星砂与狼旗同在,只要百姓心中的灯火不熄,任何妄图染指星轨的毒牙,终将在护世天网的光芒中,化作尘埃。
立春的第一缕阳光爬上胡杨枝头时,萧昭宁听见远处传来童谣声,孩子们用西域口音唱着新学的中原歌谣:“星砂亮,狼旗飘,双星护世永不倒...”她望着李淮舟眼中倒映的晨光,忽然觉得,十九年的星劫也好,永夜的反扑也罢,终究是为了让这一天的阳光,更加温暖而明亮——因为护世的天网,早已在千万人心中扎根,成为永不熄灭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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