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的宫灯在雪夜里明明灭灭,萧昭宁的马车碾过金水桥,车辕上嵌着的星砂兰纹章自动吞吐微光,将桥栏上的五爪金龙浮雕映出淡蓝轮廓。她轻抚袖口暗绣的北斗纹,腕间狼头令牌与腰间星陨剑的剑穗相触,想起三日前在北疆雪原,雪地营将士用鲜血浇灌的星砂兰幼苗,此刻正随着马车颠簸,在锦盒里萌发着带着护世之力的新芽。
“星主大人到——”
金銮殿的蟠龙柱映着烛影,老皇帝高坐在九龙椅上,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扳指——那是用永夜珠残片改铸的物件,表面流转的幽蓝,与萧昭宁在北疆见过的蚀心蛊如出一辙。台阶下,萧战庭的麒麟纹甲胄擦得锃亮,甲胄护心镜上的北斗狼首徽记,却在老皇帝眯眼时,泛起几乎不可察的星砂涟漪。
“萧战庭将军北疆战功赫赫,”老皇帝的声音混着殿角铜漏的滴答声,“听说你带了能发光的兰草进京?”他抬手,殿中宦官捧上玉盘,盘中三株星砂兰的银纹叶片正在月光下轻颤,“太医院说这草能解百毒,不知朕这多疑之症,可有的治?”
萧昭宁踏前半步,广袖拂过丹墀,展开的培育手册上,星砂兰的根系正以五爪金龙的形态缠绕:“陛下,星砂兰根系可辨百毒,叶片能改良军粮。”她指尖划过“太医院星主药局”的提案,暗格中雪地营令牌的微光一闪而逝,“若设药局,臣女愿将辨毒之术与军粮培育法,尽数录于《护世本草》。”
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李淮舟的镇北将军官服溅着汤汁,手中玉碗碎成三瓣,碗底残留的幽蓝粉末在星砂兰的微光下无所遁形:“臣罪该万死,失手打翻了陛下的参汤。”他盯着粉末冷笑,麒麟纹腰带扣与萧昭宁的狼头令牌产生共振,“只是这‘蚀星散’的味道,倒让臣想起北疆战场上的千面蛊——两者都用了永夜草的根须。”
老皇帝的眼皮猛地一跳,殿中气氛骤冷。萧昭宁的星芒扫过粉末,发现丹墀砖缝里竟刻着柳氏的蛇形咒文——那是能短暂压制星芒的禁术,与三日前在御膳房后厨找到的药罐纹路完全一致。她望向李淮舟,看见他袖中露出半只青瓷药罐,罐身暗纹正是皇后的牡丹徽记。
“御膳房好大的胆子!”老皇帝拍案而起,龙袍下摆拂过丹墀,却无人注意他拇指在扳指上划出的血痕,正与砖缝咒文产生共鸣,“来人,彻查御膳房——”
“陛下且慢。”萧昭宁突然开口,星陨剑的剑穗轻轻扬起,将殿中星砂聚成药罐虚影,“这药罐底的牡丹纹,与皇后娘娘赏赐给太医院的药具如出一辙。”她望向东侧廊柱,那里的蛇形咒文在星砂中显形,“更妙的是,这咒文能屏蔽星芒感应,与臣在北疆截获的柳氏密信,用的是同一种狼族禁术。”
殿中众臣哗然。李淮舟趁机呈上密折,里面夹着御膳房庖厨的供词:“臣今早查库,发现三个月前从西域运来的永夜草种,竟登记在皇后名下的‘牡丹别院’。”他的帝星印记在眉心微亮,“而这些草种,正是北疆蛊毒的源头。”
老皇帝的目光骤然冷下来,落在萧昭宁袖口的星砂兰纹章:“星主的意思是,朕的皇后,与北疆逆贼柳氏勾结?”他的扳指突然发出蜂鸣,永夜珠残片的幽蓝与蛇形咒文共振,殿中星砂兰的银纹竟开始蜷缩。
萧昭宁迎上他的视线,狼头令牌在掌心发烫:“臣不敢揣测圣心,只是这蚀星散的配方,与柳氏当年在永夜海提炼的‘剜心蛊’完全一致。”她指向李淮舟手中的药罐,“更巧的是,罐底刻着的星轨,正是当年狼族叛徒打开混沌裂隙的方位。”
殿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春桃的身影闯入殿中,鬓角沾着雪花:“小姐!牡丹别院走水,库房里的永夜草种……”她的狐皮护腕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焦饼——正是萧昭宁与李淮舟当年分食的定情信物,焦痕在星砂中拼出“护星”二字。
老皇帝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盯着焦饼上的北斗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星陨洞的大火,萧战庭抱着襁褓中的萧昭宁冲出时,襁褓边缘正是这样的焦痕。而他手中的扳指,此刻正将他的脉象与蛇形咒文绑定,隐隐传来柳氏的残魂低语。
“陛下,星砂兰的根系已遍布京都。”萧昭宁突然转换语气,展开培育手册的末页,那里画着星砂兰与皇权星轨的共生图,“若设立药局,臣可保皇室血脉不受永夜草侵蚀,更能让禁卫军甲胄嵌入辨毒砂,从此百蛊不侵。”
李淮舟适时呈上雪地营的密报:“臣已让漠北雪狐群守住各城门,任何携带永夜草种的人,都会被星砂兰香气标记。”他的麒麟刀轻叩丹墀,刀背“护星”二字与萧昭宁的星陨剑共鸣,“就像刚才那碗蚀星散,终究躲不过星砂的眼睛。”
老皇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只是眼底没有笑意:“星主果然心系天下。”他抬手,命宦官收走药罐,扳指上的血痕已消失不见,“太医院星主药局一事,准了。但这辨毒之术——”他看向萧昭宁腰间的狼头令牌,“须得先解了朕扳指上的‘永夜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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