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雪原在寅时炸开第一声战鼓,二十万柔然与西域联军的铁蹄踏碎冰层,蛇形阵的黑雾中,柔然可汗的九头蛇旗妖异翻卷,旗角扫过之处,星砂兰幼苗瞬间枯萎。萧昭宁的星芒战甲在阵前嗡鸣,肩甲狼首徽记渗出金红血丝,胸甲中央“星宁”二字被鲜血浸透,那是她昨夜以指尖血亲手描红的字迹。
“天枢队列北斗阵!天璇队护持星砂兰车!”她的星陨剑直指苍穹,剑刃上的陨石甲碎片吸收着北斗七星的光辉,“今日之战,不是星主孤军,是六界共辉!”
星芒结界应声亮起,千万颗星砂从雪地营将士的甲胄迸发,在半空织成透明光网。当柔然联军的蛊毒箭矢撞上光网,竟如冰雪遇阳般消融,露出箭簇上柳氏的剜星咒印记——这些被永夜草浸泡的毒箭,终究抵不过星砂兰与辨毒砂的共振。
“杀!”李淮舟的麒麟刀劈开第一波骑兵,刀背“护星”二字与萧昭宁的战甲遥相呼应。他的帝星印记在眉心明如白昼,每斩落一名敌将,刀身便吸收一分星芒,在雪地上留下燃烧的麒麟脚印。
柔然可汗的蛇形阵突然扭曲,九头蛇旗化作真形,蛇信喷出的毒雾却在触及星砂灯时炸裂。萧昭宁趁机腾空,星陨剑划出七道星轨,北斗七星的投影从天而降,将巨蛇斩成七段,每段躯体都在星芒中化作荧光蝴蝶,飞向雪地营伤兵的伤口——那是星主之力的自愈神迹。
“好个星主!”柳氏的身影从蛇首眼瞳中浮现,手中断刀已与永夜珠融合,刀身缠绕的黑雾里,漂浮着萧战山残魂的碎片,“可惜你的星芒,今天要给狼族陪葬!”
永夜珠的黑暗旋涡在断刀催动下展开,如黑洞般吞噬着星芒结界。萧昭宁只觉掌心的双星烙痕剧烈震颤,战甲上的北斗纹竟开始渗血——那是她过度催动星芒,导致血脉与星轨产生的反噬。
“淮舟!”她反手扣住李淮舟的手腕,将渗出的星芒血珠抹在麒麟刀上,“用麒麟血点燃断刀残魂!”
李淮舟瞬间会意,麒麟刀重重劈在断刀虚影上。刀背的北斗纹与断刀“护星”二字相撞,萧战山残魂的狼嚎突然在识海炸响,永夜珠的黑雾竟被撕开裂缝,露出里面囚禁的狼族战魂们的身影。
“战山叔叔!”萧昭宁的星芒注入裂缝,看见残魂们胸前的北斗纹刺青,正是十九年前被柳氏屠戮的狼族暗卫,“原来你把战魂封在永夜珠里……”
“阿宁,用你的血祭战甲!”李淮舟的麒麟血顺着交握的手掌流入她的脉门,“星芒殿壁画说,初代星主曾以血祭引动天威!”
萧昭宁咬牙咬破舌尖,将鲜血甩在战甲“星宁”二字上。金红血珠渗入甲胄,狼首徽记突然仰天长啸,背后浮现出初代星主与狼族族长的重叠虚影。战甲的每片鳞甲都在泣血,却让星芒结界暴涨百丈,将整个北疆战场纳入护世天网。
“以星主之名,借狼族战魂,引动天威!”她的怒吼震碎永夜珠的嗡鸣,“十九年血债,今日清算!”
天空突然降下星芒暴雨,每道星芒都化作狼首与麒麟的虚影。雪地营将士们看见,那些在永夜草下牺牲的战友们的魂灵,正骑在星芒战马上冲锋;漠北牧民们看见,逝去的雪狐群在星芒中重生,口吐星砂灼烧敌阵;就连莎车国的医师们,也在星芒中看见,初代星主的断刀正护在每一个伤者上方。
柳氏的断刀“当啷”落地,永夜珠在天威下崩解。她望着萧昭宁战甲上流淌的鲜血,突然发现“星宁”二字在血祭后竟与星轨罗盘上的护世星重合——那是星主与帝星、狼族与六界共生的终极形态。
“为什么……”她的黑袍被星芒灼穿,露出底下与萧昭宁相似的双星烙痕,“我流着狼族与帝星的血,为何天威不认我?”
李淮舟的麒麟刀抵住她的咽喉,却见萧昭宁摇头:“因为天威认的不是血脉,是守护的信念。”她望向远处雪地营儿郎们扶起受伤的牧民,星砂兰在血战后的雪原上重新发芽,“战山叔叔用残魂护了我十九年,父亲用断刀刻下血誓,而你——”
星陨剑轻轻划过断刀,露出刀背萧战山的最后留言:“狼族之魂,在星芒中永生。”柳氏的身影在星芒中跪倒,看着永夜珠碎片中萧战山的残魂对她微笑,那是十九年前雪夜,他将襁褓中的萧昭宁交给萧战庭时的温柔。
柔然可汗的投降号角在天威中响起,蛇形阵的余部放下武器,对着星芒结界跪下。萧昭宁的战甲突然失去支撑,踉跄着跌入李淮舟怀中,却仍望着天空中逐渐消散的星芒,那里有无数光点汇聚成“护世”二字——那是千万人信念的具现。
“阿宁,你的战甲……”李淮舟看着她胸前“星宁”二字的血痕,发现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战甲鳞甲上的血珠竟化作星砂,飘向每一个需要治愈的伤兵。
她抬头望向他,发现他眉心的帝星印记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淮舟,你看。”她摊开掌心,双星烙痕在血祭后化作护世图腾,“战山叔叔的残魂说,血祭不是终点,是让星芒扎根在每个人心中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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