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的星砂如活物般涌入李淮舟心口,蛇形匕首造成的狰狞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淡金肉芽间交织着银蓝星芒,最终在他胸前凝成半透明的护世图腾——上半是北斗七星环绕的永夜蝶,下半是麒麟踏雪的赤金纹路,正是双星血脉融合的具象化。昭宁的指尖抚过图腾边缘,感受到他体内流淌的,不再是单纯的帝星血,而是与自己星芒同频共振的共生之力。
“看这里。”李淮舟握住她的手,引向洞壁最深处的铭文。随着双星之力注入,青铜文字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底下用星主血与帝血混刻的真迹:“太初元年,紫微星坠,双生圣女慕容雪与李长庚共掌星核,以血为引重排星轨,分永夜为昼夜。后永夜教篡改史书,称‘星主需祭帝星’,割裂同源血脉,令双星世代相残。”
昭宁的星芒扫过“双生圣女”四字,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与李淮舟的掌心会出现相同的永夜蝶纹——千年前的慕容氏星主与帝星,本就是从同一缕星芒分化出的两极,所谓“双生圣女”,实则是兼具昼夜之力的共同体。而皇室为了垄断帝权,联手狼族圣女的前身永夜教,将共生关系扭曲成献祭,导致星主与帝星血脉在千年轮回中互相残杀。
“原来母妃临终前说的‘护好阿宁’,不是怕我被狼族圣女吞噬,是怕皇室按篡改的预言杀我。”昭宁的声音发颤,想起萧战庭十九年来的隐忍,想起李淮舟在星陨洞碎掉麒麟玉佩的决然,“我们从娘胎里就被刻上‘非死即生’的诅咒,可实际上——”
“实际上,我们的血相遇时,本就该像现在这样交融。”李淮舟低头吻她发间的星砂,麒麟玉佩在共生之力下重新拼合,碎痕处竟长出细小的蝶翼纹路,“在龟兹佛塔看见初代双生圣女的壁画时我就在想,为何她们的面容与我们如此相似。现在才懂,那不是巧合,是双星血脉在寻找归位的契机。”
洞外突然传来雪狼骑特有的三短一长嚎,那是毒牙部“猎物入笼”的信号。柳氏的笑声混着风雪灌进溶洞,比永夜铃更刺耳:“萧昭宁,你以为在溶洞里玩血祭游戏就能逆转预言?”她的银鳞甲撞在石门上,震落的积雪中,昭宁看见她颈间挂着的,正是萧战庭的狼头令牌,“萧战将军的雪地营已被我的剜心雾笼罩,星陨洞的星核祭坛,此刻正在吸干他的狼族血脉!”
昭宁的星芒骤然暴走,洞顶积雪如银河倒悬般崩塌。李淮舟及时将她护在怀中,共生图腾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竟将坠落的冰雪蒸成白雾:“冷静!剜心雾需要永夜草维持,柳氏的星力早就在佛塔之战中透支。”他的指尖划过她手背的星芒印记,“现在的她,不过是靠吸萧战将军的血续命。”
“淮舟,你看令牌。”昭宁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星芒扫过狼头令牌的缺口,“父亲的令牌断角是当年替我挡狼族匕首留下的,可柳氏手中的令牌边角完整——”她的声音陡然冷下来,“那是假的,真正的陷阱在星陨洞!”
洞壁铭文突然发出蜂鸣,星砂在半空拼出星陨洞的实时场景:萧战庭的狼头刀插在星核祭坛上,周围十八名雪狼骑的蛇形刀正沿着祭坛刻纹旋转,每转一圈,他战甲上的狼族图腾就黯淡一分。而祭坛中央的星核,表面竟映着柳氏在溶洞外的身影——原来她用剜星咒制造了镜像,真正的杀招,是借萧战庭的狼族血脉激活古老的弑星阵。
“走!”李淮舟的麒麟刀劈开石门,洞口的暴风雪在共生图腾前自动分开,露出柳氏带着百名雪狼骑的包围圈。她的银鳞甲已残破不堪,左肩的永夜蝶纹泛着诡异的紫黑,那是过度吸收狼族血脉导致的星力反噬。
“你以为拿父亲当诱饵,我就会寸寸大乱?”昭宁的星陨剑在掌心凝聚,剑刃不再是单一的银蓝,而是交织着赤金流火,“千年前永夜教割裂双星血脉,现在我偏要让所有人看看——”她抬手,掌心的永夜蝶纹与李淮舟胸前的图腾共鸣,雪山之巅的星砂突然汇聚成遮天蔽日的蝶形光盾,“帝星与星主的血,从来都是共生的火种,而非献祭的柴薪!”
雪狼骑的蛇形刀砍在光盾上迸出火花,昭宁趁机将星芒注入他们后颈的剜星咒。那些曾在龟兹被净化的印记,此刻在共生之力下彻底崩解,骑兵们的赤瞳褪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兵器上,不知何时缠满了象征死亡的弑星咒——原来柳氏早已将他们当作消耗品。
“你骗我们!”为首的雪狼骑校尉突然反戈,蛇形刀抵住柳氏咽喉,“我们中了剜星咒的兄弟,死后都会变成你星核的养料!”他望向昭宁,眼中闪过希冀,“星主大人,当年狼族圣女说的‘守护永夜’,根本是让我们给她的野心陪葬!”
柳氏的冷笑混着血沫:“愚蠢!没有永夜,狼族哪来的神权?”她突然甩动永夜铃,铃舌处的星劫玉璜残片发出刺耳尖啸,雪山深处竟传来星核崩裂的轰鸣——那是星陨洞的弑星阵即将完成的信号。昭宁的星芒扫过,看见萧战庭的狼头刀已断裂,他的狼族印记正在被星核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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