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宁药堂的暗格机关在子夜时分悄然开启,昭宁指尖的星芒映亮石壁上的星图,萧战庭连夜带回的《永夜圣典》正躺在青铜案上,封面的狼首图腾在玉璜残片贴近时泛起涟漪。李淮舟的指尖划过拓片上柳氏的双肩纹身,墨色在星芒下显形出十二道银蓝星轨与暗红北斗纹的交叠——那本该是双生圣女共生的印记,此刻却像道狰狞的伤疤。
“双生圣女,星轨共亡。”昭宁将半块星劫玉璜按在圣典封面,古字在玉光中浮动,“母妃当年自毁星核前,一定把完整的慕容氏星主之力封进了我的血脉。”她翻开内页,夹在其中的雪青丝突然泛起微光,发尾还缠着半粒星砂——正是南宫柔当年常戴的头饰,“柳氏偷走的只是表层徽记,真正的星主核心,早在我出生时就与狼族圣女的印记绑定了。”
李淮舟的手指停在拓片右肩的北斗纹上,那处墨迹比左肩浅三分:“狼族圣典记载,双生圣女本应在紫微星坠时共享星力,形成永夜与白昼的平衡。但柳氏用剜星咒强行剥离了慕容氏的部分力量,导致你的星轨始终带着撕裂的暗纹。”他抬头望向昭宁掌心若隐若现的双星印记,喉结滚动,“就像你十岁那年,星芒不受控地灼伤掌心那次。”
昭宁的指尖无意识抚过左手虎口的薄疤,那年她替萧战庭挡下刺客的毒刃,星芒爆发时在雪地上烧出狼首与北斗交缠的图案。此刻圣典夹层突然滑出半幅绢画,画中女子身着赤纱衣,怀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襁褓边缘绣着与她如今战甲相同的北斗纹——正是南宫柔临终前未能完成的《星主护帝图》。
“子时三刻,星陨洞天枢星位。”昭宁将玉璜残片收入锦囊,星芒在眼睫投下细碎光斑,“柳氏的剜星咒需要双生圣女同时在场才能发动,而星陨洞的星图阵,是当年母妃与大伯布置的双星结界。”她望向李淮舟腰间的麒麟玉佩,“当年萧战山将军与母妃未能完成的契约,或许该由我们来续上了。”
星陨洞的石门在风雪中吱呀开启时,昭宁的星芒披风自动展开,十二道银蓝光带扫去门前积雪。李淮舟握着半块麒麟玉佩,望着洞顶倒悬的星砂阵——那是用慕容氏星主血与帝星麒麟血共同浇筑的古老星图,中心天枢位的凹槽,正与他们手中的玉璜残片吻合。
“淮舟,你记不记得十二岁那年?”昭宁忽然驻足,星砂落在她发间如碎钻,“雪地营遭狼族突袭,你把我护在粮草车后,自己却被流箭划破手臂。”她低头看着他手腕内侧的浅疤,“那时我就想,若有一日天道要拿我们祭星,我定要先替你挡下这道劫。”
李淮舟望着她被星砂映亮的眉眼,忽然想起那年冬夜,她抱着药箱冲进他营帐,鼻尖冻得通红却坚持要亲自换药:“你说‘这次出征,女儿要替您挡风雪’,可你知道吗?”他忽然单膝跪地,风雪卷着他的玄色披风猎猎作响,“从你在雪地营第一次挥剑护我时,我就发誓,绝不做让你挡在身前的懦夫。”
麒麟玉佩在他掌心“咔嚓”碎成两半,赤金血线顺着裂纹渗出。昭宁瞳孔骤缩,却见他将半块玉佩按在她掌心:“以帝星之血为誓,若天道要你以星主之身祭我,我便先斩了这条天道。若预言说双星必亡其一——”他抬头时,眼底映着洞顶坠落的星砂,“那便让我们的血,在星图上重新写就预言。”
星陨剑与麒麟刀同时刺入天枢星位的刹那,地动山摇。昭宁的星芒如银河倒悬,李淮舟的麒麟血化作赤金洪流,两种力量在星图中央相撞的瞬间,两道虚影突然显形——左侧是身着雪地营战甲的萧战山,右侧是披着赤纱的南宫柔,他们的手交叠着按在星图裂缝处,正是十九年前未完成的双星契约。
“阿宁!”李淮舟的低喝惊醒了怔忡的昭宁,只见星图边缘的血色预言突然流动,“星主弑帝星”五个大字正顺着星轨爬向中央,所过之处,银蓝星芒与赤金血光竟在缓缓熄灭。昭宁本能地将他推开,星陨剑却不受控地转向自己心口,冰凉的剑刃抵住胸骨时,她听见李淮舟近乎破碎的声音:“看着我,别信这些鬼话!”
他突然抓住她握剑的手,将剑尖狠狠抵在自己心口,麒麟血顺着剑刃滴落星图:“还记得你母妃的画卷吗?星芒殿顶层的永夜之门,需要双星之血才能关闭。”他的拇指擦过她掌心的星芒印记,血珠与星芒交融成淡金光芒,“他们说星主与帝星必有一死,可我们的血,从来不该用来献祭,而是要用来——”
星图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萧战山与南宫柔的虚影同时抬手,将两道力量推入双星交叠处。昭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轰然炸开,那些被柳氏用剜星咒割裂的星轨,竟在帝星血的温润下缓缓愈合。李淮舟的瞳孔深处,原本若隐若现的麒麟虚影,此刻正与她掌心的双星印记首尾相衔。
“重写预言。”昭宁忽然笑了,星芒顺着她的泪睫坠落,滴在星图上化作细小的北斗七星,“大伯和母妃用命没能完成的事,我们来做。”她反手扣住李淮舟的手腕,将他的血与自己的星芒引向血色预言,“柳氏以为剜星咒能割裂双生之力,却不知道,真正的双星契约,从来不是你死我活,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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