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的鎏金殿檐下,昭宁的绣鞋碾碎殿内铺就的永夜草花瓣,袖中星砂兰的根茎在接触地面时发出蜂鸣。皇后的凤冠嵌着十二颗幽蓝宝石,每颗都浸过狼族“牵机散”——那是当年母亲南宫柔中过的剧毒,此刻正随着寿宴的暖香缓缓挥发。
“星主大人光临,本宫蓬荜生辉。”皇后的笑靥藏在九鸾金钗后,袖口蛇形纹与柳氏的胎记如出一辙,“听闻你在漠北培育出能辨千面蛊的奇花?”她抬手,三十六道菜肴在宫灯下列成北斗状,每道菜碟边缘都刻着极小的狼头暗纹。
李淮舟的酒杯突然震颤,杯壁麒麟纹与昭宁腕间北斗纹交相辉映,酒液表面竟显形出蛊虫游走的波纹。昭宁解开锦囊,淡蓝色的星砂兰在玉瓶中绽放,花瓣扫过首道菜“瑶池玉液”时,汤汁里的柳氏幻影应声碎裂,露出底下蠕动的千面蛊幼虫。
“皇后娘娘的寿宴,怎会有狼族蛊虫?”昭宁的星芒灯照亮菜碟,狼头暗纹在强光下显形为“弑星阵”咒文,“还是说,这些菜是给臣女准备的祭献?”她望向太子,发现对方按在桌沿的手,正悄悄扣住毒牙弩的扳机。
皇后的脸色骤变,袖口毒砂正要撒出,星砂兰的花香已笼罩整个宴席。昭宁旋身甩袖,玉瓶中十二朵星砂兰同时绽放,花瓣飘落处,三百名禁卫军甲胄上的日轮纹突然泛出血光——那是与私铸工坊弑星剑同源的狼族咒文。
“拿下这个妖女!”太子的毒牙弩轰然启动,弩箭破空声中带着永夜草的腐臭。李淮舟的麒麟刀横斩而出,刀刃与弩机相撞时火星四溅,昭宁看见弩身刻着皇后的生辰八字,弩弦竟用狼族圣女的发丝编织而成。
“是用皇后命星祭炼的弑星弩!”昭宁甩出辨毒砂,星芒在地面画出护世天网,将所有蛊虫困在北斗阵中。禁卫军的刀在天网边缘凝滞,他们眼中的幽蓝褪去,露出惊恐的汉人面容——这些被千面蛊控制的禁卫,竟是三年前失踪的雪地营弟兄。
皇后趁机扑向昭宁,指甲缝里的牵机散泛着青紫色:“南宫柔的女儿,今天就给她陪葬!”昭宁本能后仰,却见李淮舟已旋身挡在面前,麒麟玉佩被毒砂灼出焦痕,鲜血溅在星砂兰的花瓣上,竟让花朵瞬间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
“淮舟!”昭宁的星芒涌入他眉心,却在识海看见破碎的画面:十二年前的雪夜,皇后抱着襁褓中的“太子”,襁褓边缘绣着狼族圣女的十二道星轨,而婴儿啼哭时,左眼角闪过与柳氏相同的蛇形胎记。
寿宴穹顶突然传来狼嚎,柳氏的雪狼骑破瓦而入,为首者高举的狼头战旗上,血字“弑星者得永夜”刺痛昭宁双目。战旗边缘的裂痕,正是当年萧战山在北疆战场留下的——原来,这面战旗早已落入狼族叛党之手,成为弑星的幌子。
“萧昭宁,你以为合璧双璧就能破局?”柳氏的银鳞甲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她指向皇后,“真正的狼族圣女在此,而你——”她甩出永夜铃,铃音中竟混着南宫柔的濒死呻吟,“不过是个偷走星主之力的杂种!”
昭宁的星陨剑骤然出鞘,剑刃映出皇后与柳氏交叠的身影:皇后袖口的蛇形纹,正是狼族圣女的正统印记,而柳氏左肩的十二道星轨,不过是用禁术伪造的赝品。她忽然想起西域石壁的传承:“双生圣女共存,星轨方稳”——皇后才是狼族正统圣女,而柳氏,不过是她推向前台的替死鬼。
“原来你才是偷走母妃圣女徽记的人。”昭宁的星芒在掌心凝聚成狼首虚影,“景和十七年冬,你让柳氏给母妃下迷药,自己却在参茶里下了牵机散,还把罪名推给狼族叛党。”她望向皇后,“就为了独占星主与圣女的双生血脉,开启永夜珠。”
皇后的瞳孔骤缩,她没想到昭宁能从李淮舟的识海碎片中拼凑出真相。雪狼骑的毒牙镖已到眼前,昭宁却突然将星砂兰抛向穹顶,淡蓝色的花粉与星芒融合,竟在殿内织成巨大的辨毒天网,将永夜铃的音波与毒牙镖的剧毒一并净化。
“护世天网,现!”李淮舟的麒麟刀插入天网阵眼,麒麟纹与北斗纹交相辉映,显形出星芒殿第二层的护世阵图。皇后与柳氏的身影在光网中扭曲,她们体内的狼族圣女印记正在互相排斥——原来,双生圣女的血脉无法共存,皇后这些年用禁术压制柳氏,早已是强弩之末。
寿宴的地砖突然崩裂,露出下方直通星芒殿第三层的密道。柳氏的雪狼骑在天网中溃不成军,她望着昭宁手中的合璧玉璜,终于露出惊恐:“你……你激活了慕容氏的护世天网!”
昭宁的星陨剑抵住皇后咽喉,剑鞘狼首与玉璜共鸣,显形出南宫柔的临终影像:“霜儿(柳氏),别再被皇后利用……狼族圣女的使命,是守护星主……”画面中,柳氏的蛇形胎记渐渐褪去,露出底下慕容氏的断星纹——她从来不是狼族圣女,只是皇后手中的棋子。
“为什么?”柳氏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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