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毒牙部的黄沙在车轮下翻卷,萧战庭的商队披着龟兹锦缎,车辕上的星砂暗号却指向东北方的隐蔽地洞。他踩着狼族死士的脚印潜入时,永夜草的腐臭混着檀香扑面而来,柳氏的阴鸷嗓音从洞壁裂缝渗出:“南宫柔的死,该算在谁头上呢?佛寺的素斋,还是皇室的砒霜?”
火折子亮起的刹那,萧战庭的狼头战旗纹在石壁投下阴影。洞深处的柳氏披着狼族圣女的银鳞甲,左肩十二道星轨纹身与星芒殿壁画完全吻合,手中捧着的正是南宫柔临终前未完成的《护世天网图》,绢帛边缘还留着当年的血手印。
“萧战将军别来无恙。”柳氏转身时,左眼尾的蛇形胎记已化作狼首图腾,“您送昭宁去大慈恩寺,以为能借佛寺的北斗阵护她周全,却不知——”她指向洞顶的日轮纹砖,“太子党早就在佛塔地宫埋了弑星阵,就等星主血激活。”
萧战庭的手指划过石壁上的狼族传承刻痕,瞳孔骤然收缩——其中一页用狼血写着:“狼族圣女与慕容星主本为双生,共掌永夜珠与护世天网。紫微星坠时,星主南宫柔以血封印永夜珠,圣女慕容霜(柳氏)却偷走星主之力,与皇室结盟。”他忽然想起南宫柔临终时的气若游丝:“护好阿宁……她是最后的星主……”原来,柳氏才是本该与南宫柔共生的狼族圣女。
“父亲!”昭宁的呼声混着沙砾坠落声传来。萧战庭转身,看见女儿的星陨剑正在洞外劈开毒牙近卫的包围,李淮舟的麒麟刀与她的星芒剑交相辉映,却被十二名眼泛幽蓝的身影缠住——那是萧战庭的亲卫,腰间挂着他亲发的雪狼令。
“将军,得罪了。”亲卫统领的声音带着机械感,刀刃却精准刺向昭宁的命门。萧战庭猛然惊醒,这些年所谓的“旧伤复发”,竟是柳氏用永夜草蛊毒控制了他最信任的弟兄。
柳氏趁机摇动狼族圣物“永夜铃”,幽蓝声波中,洞壁的弑星阵突然启动,将昭宁的星芒压制得几近熄灭。“当年在佛寺,我不过是给南宫柔下了迷药,”她的笑声混着铃音,“真正让她‘病死’的,是太子党藏在参茶里的鹤顶红——您看,皇室从来比狼族更懂斩草除根。”
昭宁的星陨剑险些脱手,却在李淮舟替她挡住致命一击时,想起袖中藏着的星砂兰花粉。淡蓝色粉末洒向永夜铃的瞬间,铃身突然显形出南宫柔的血咒:“若狼族圣女背叛双星盟约,永夜铃将反噬其心,成为枷锁。”
柳氏的惊呼声中,地洞顶部的日轮纹砖开始崩塌,狼族传承刻痕在星砂中纷纷崩裂。萧战庭趁机撞开暗格,将半块染血的星劫玉璜塞进昭宁掌心——断口处的星砂排列,与她颈间的平安佩严丝合缝,正是当年柳氏从南宫柔棺中偷走的另一半。
“当年你母亲把双璜分开,就是防着霜儿的狼族血脉。”萧战庭的狼头战旗扫开崩塌的石块,“现在双璜合璧,护世天网的最后一道阵眼——”他望向洞外逐渐清晰的北斗星轨,“该由你亲自开启了。”
李淮舟的麒麟刀突然劈开永夜铃的音波,刀风卷着星砂兰花粉,在亲卫们的眉心显形出狼族咒文的弱点。昭宁趁机将双璜相扣,星芒与帝星的光芒在玉璜上炸开,竟将被控制的亲卫们体内的蛊虫逼出,显形为柳氏的蛇形胎记。
“萧战庭,你以为双璜合璧就能赢?”柳氏的银鳞甲出现裂痕,永夜铃的反噬让她左肩的星轨纹身开始溃烂,“狼族圣女的传承里,星主与圣女本就该同生共死——”她指向昭宁,“而你的女儿,注定要为我开启永夜珠!”
地洞深处传来狼嚎,柔然雪狼骑的援军正在逼近。昭宁握着双璜,突然看见玉璜映出的幻象:南宫柔在星芒殿临终前,将自己的星主之力注入襁褓中的昭宁,而柳氏偷走的,不过是一半的狼族圣女印记。
“你不是真正的狼族圣女。”昭宁的星芒剑抵住柳氏咽喉,双璜的光芒在对方眉心显形出真正的传承印记,“千年前的盟约里,圣女与星主本为一体,而你——”她望向石壁上崩裂的刻痕,“不过是偷走星主之力的背叛者。”
柳氏的瞳孔骤缩,她终于明白为何永夜铃会反噬——当年她偷走的,只是南宫柔分给狼族的部分力量,真正的星主与圣女共生之印,早已随着双璜落入昭宁手中。地洞在星砂爆炸中坍塌,她最后不甘的嘶吼被埋进黄沙:“昭宁,星核深处的永夜珠,永远等着你……”
萧战庭带着众人从密道突围时,昭宁望着掌心合璧的星劫双璜,终于拼凑出全部真相:柳氏作为狼族圣女的旁支,嫉妒南宫柔的星主正统,便与皇室勾结,妄图用弑星阵夺取星主之力,却不知真正的护世之力,从来藏在双星的共生与旧部的忠诚中。
“父亲,那些被控制的亲卫……”昭宁看着昏迷的雪狼卫,星砂兰的香气正在净化他们体内的蛊毒。
“他们胸前的狼头纹身,是当年与我共饮过狼血的印记。”萧战庭的手指抚过亲卫统领的断刃纹身,“柳氏的蛊毒能控制肉身,却控不住北疆儿郎的忠骨。”他望向西域的星空,北斗七星与紫微星交辉的轨迹,正是当年他与南宫柔定下的护世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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