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重镇的深巷尽头,李淮舟贴着青砖墙移动,星砂粉在指尖闪烁,将月光折射成细碎的银鳞。他避开第三组暗哨时,终于看见朱漆大门上的日轮纹——与药堂灰衣人死士的玉佩如出一辙,门内传来的锻造声里,混着狼族圣歌的低吟。
“二十七个暗桩,三盏星砂灯。”他默念着昭宁昨夜在地图上的标记,袖中麒麟玉佩突然发烫,竟与门缝中透出的幽蓝光芒产生共鸣。撬锁的瞬间,工坊内的星砂灯全数亮起,照出整面墙的兵器架上,青铜剑的剑鞘正泛着狼族“弑星阵”的咒文微光。
ventory list在兵器架角落随风翻动,李淮舟的指尖划过“毒牙弩三百具”“弑星剑二百柄”的记载,瞳孔突然收缩——这些兵器的铸造工期,恰好与柔然残部南下的时间吻合。更令他心惊的是,每柄剑的剑鞘尾端都刻着极小的狼首暗纹,与昭宁玉佩上的图腾分毫不差。
“四皇子深夜造访,可是要验货?”阴柔的声音从梁上传来,太子的贴身太监王顺举着漆盘踏月而来,盘中躺着半块麒麟玉佩,正是李淮舟三日前在驿站丢失的信物。工坊顶部的机构应声启动,百支淬毒弩箭带着破空声袭来,箭头泛着与千面蛊相同的青紫色。
李淮舟本能地滚向铸剑池,池水倒映出惊人画面:十余名铸剑师正在 Forge剑胚,他们后颈的皮肤下,狼头印记随着锤打节奏明灭——这些本该是汉人面孔的工匠,竟全是狼族死士伪装。铸剑池的铁水突然沸腾,倒映出他身后逼近的毒牙近卫,铠甲上的日轮纹正在吸收星砂光芒。
“淮舟!”破风声响彻工坊,昭宁的星陨剑劈开屋顶,辨毒砂随剑势洒出,银蓝光芒撞上弩箭的瞬间,弑星阵咒文竟如活物般反噬射手。她甩出萧战山将军的狼头战旗,旗面落地时激起北疆狼族的古老战阵,地面浮现的狼首图腾竟与铸剑师后颈的印记完美重合。
毒牙近卫的攻势一顿,李淮舟趁机滚到兵器架前,麒麟刀出鞘斩落两柄弑星剑。剑刃相击时,狼族圣歌的残音在工坊内回荡,竟与星陨洞壁画上的诅咒形成共振。“昭宁,这些剑是用狼族圣女的血锻造的!”他踢翻铸剑师的工作台,露出底下的羊皮卷,上面画着星芒殿第三层的地宫剖面图。
太子党首领见势不妙,带着亲卫退向暗门,却被昭宁的星芒锁链缠住脚踝。她踏碎对方的日轮纹玉佩,星芒印记在掌心亮起:“说,弑星军的总坛在哪里?”首领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狼族圣女图腾——九道狼爪痕绕着星核图案,正是狼族死士的最高印记。
“星主殿余孽……”首领咳出黑血,嘴角勾起疯狂的笑,“我们早就在萧战庭的旧部里种下千面蛊,等星核现世之日,狼族圣女会带着弑星军踏平紫禁城!”他突然咬碎口中毒丸,身体化作星砂风中的狼嚎,“还记得雪地营遇袭的商队吗?那些永夜草早就在旧部体内生根了!”
昭宁的星陨剑“当啷”落地,想起药堂患者皮肤下的蛊虫,想起李淮舟在地图上标记的“狼首三煞位”。她望向铸剑池,铁水中正浮现出星芒殿第三层的轮廓,每道弑星剑的咒文,都在为开启地宫积蓄力量。“淮舟,把这些剑鞘上的咒文拓下来,”她捡起萧战山的战旗,旗角的狼头竟与铸剑师的印记产生共鸣,“柳氏要的不是兵器,是能弑杀星主与帝星的狼族战阵。”
李淮舟的麒麟玉佩突然与剑鞘咒文共振,显形出一行狼族小字:“以星主血祭,开永夜之门”。他忽然想起慧空师太的警示,狼族圣女的烙印需要星主血脉才能激活,而柳氏的双生妹妹在药堂投毒,正是为了逼昭宁露出狼族圣女的身份。
“四皇子,星主大人,”王顺不知何时退到暗门后,手中举着点燃的引火折子,“既然来了,就陪我们的弑星军一起归西吧。”他狞笑着掷出火折,铸剑池的铁水瞬间被引燃,火舌顺着日轮纹地砖蔓延,竟组成了完整的弑星阵图。
昭宁一把拉住李淮舟冲向战旗覆盖的狼族战阵,星陨剑插入阵眼的刹那,战旗上的狼头突然活了过来,仰天长啸震碎穹顶。坠落的砖石砸中弑星阵图,咒文崩裂的瞬间,铸剑师们后颈的狼头印记纷纷炸开,露出底下的汉人面容——他们都是被千面蛊控制的北疆牧民。
“原来如此,”李淮舟看着满地狼藉,捡起半块刻有日轮纹的剑鞘,“柳氏用千面蛊制造狼族死士,再用弑星剑控制他们,等星核现世时,就用这些死士的血祭,让自己成为名正言顺的狼族圣女。”他望向昭宁,发现她颈间的玉佩正在吸收弑星阵的残余力量,狼首暗纹竟与星芒印记重叠。
工坊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雪地营的暗号在夜空响起。昭宁望着逐渐熄灭的铸剑池,铁水中的星芒殿地宫图已残缺不全,但她记住了关键的三煞位坐标。“淮舟,通知雪地营封锁所有私铸工坊,尤其注意带有日轮纹的货物,”她摸着剑鞘上的狼头印记,“柳氏的弑星军,不过是她获取狼族圣女地位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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