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雪地营出征
正月十八,漠北的寒风提前撞开了将军府的铜环。昭宁刚将星陨剑插入剑鞘,演武场的青石板上突然炸开三道狼嚎——“贪狼”颈间的青铜狼哨裂成两半,滴着血水的狼头信筒滚到她脚边,封火漆印着的雪狼图腾,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红。
“小姐!北疆八百里加急!”春桃的银梅簪歪在鬓边,指尖抠开信筒的瞬间,漫天星砂突然倒卷,在她掌心拼出“柔然十万雪狼骑过玉门关”的血字,“斥候说,敌军战旗上绣着毒牙部的蛇形阵,阵眼直指星陨洞!”
昭宁的指尖在信筒上碾出银蓝星火,展开的羊皮纸“嘶啦”作响,露出底层用雪狼血画的巨大蛇形——七道毒牙所指,正是母亲画卷里“星芒殿”的方位。她忽然抬头,看见萧战庭的麒麟纹肩甲撞开角门,星陨剑的寒芒映得积雪发烫。
“爹,您受伤了?”她看见父亲袖口的血渍,正是柔然毒箭的黑红色,却被萧战庭一把扯开:“别管我,漠北的雪狼骑善用‘千面蛊’,你的星芒散需要有人护着心脉——”
“够了!”昭宁突然按住他按在剑柄上的手,星芒顺着掌心的玉玺烙痕涌入,将他体内的毒血逼成北斗形状,“您在玄武门替我挡过七道刀,在苍山雪顶替我挨过柔然的箭,”她的声音混着甲胄撞击声,“现在北疆的风雪,该由女儿替您挡了。”
更夫敲过卯初的梆子,演武场的点将台被战靴碾得震动。昭宁望着父亲鬓角的白霜,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第一次带她巡视雪地营,用戴着手套的手替她捂住冻红的耳朵。此刻她松开手,露出肩头新制的软甲——胸甲上的北斗纹与麒麟纹相互缠绕,正是当年父母定情玉佩的图案。
“这软甲的每片甲叶,”她指尖划过嵌着星砂的梅花银线,“是母妃用陪嫁的麒麟锦裁的,甲扣刻着您铠甲上的狼头纹。”萧战庭忽然看见,护心镜上用精血绣着“星宁”二字,正是南宫柔的笔迹,“雪地营的弟兄们,每人绣着“星宁”二字,正是南宫柔的笔迹,“雪地营的弟兄们,每人甲胄里都缝着慕容氏的辨毒砂,毒牙部的蛊虫,咬不动北斗与麒麟的血脉。”
点将台的狼头旗突然扬起,李淮舟的月白大氅换成了玄色战甲,袖口的麒麟纹与昭宁的北斗纹在风雪中交相辉映。他单手拎起百斤重的狼头令牌,三十六盏星灯应声?飞狐口??得雪地营弟兄们的甲胄如缀满星子的夜空。
“报——!飞狐口失守!”暗卫的马蹄铁溅起冰碴,递来的降旗上,西域三十六国的日轮纹被血浸透,中心印着的,正是陈庭志掌心的灾星印,“柔然可汗亲率‘毒牙近卫’,已过黑水峡!”
昭宁的星陨剑“呛啷”出鞘,剑尖挑起降旗的瞬间,蓝紫色星芒震碎了旗面的蛊咒。她忽然转身,软甲的北斗纹在阳光下流转,宛如星辰落进甲叶:“雪地营听令!天枢队随我直插蛇眼,天璇队护星陨洞,其余人随李副将布‘北斗七星阵’!”
萧战庭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老茧擦过她腕间的麒麟玉佩:“阿宁,爹知道你长大了,可星芒殿的密道——”
“星芒殿的入口,在北疆的风雪里。”昭宁忽然轻笑,抽出母亲留下的画卷,“母妃说过,星芒少主的护世之战,从不是躲在父亲的羽翼下。”她指向远处的地平线,那里腾起的雪雾中,柔然的蛇形旗正像毒牙般逼近,“这次出征,女儿要让柔然知道,镇北军的刀,早与慕容氏的星芒、先朝的麒麟,连成了护世的天网。”
雪地营的马蹄声碾碎晨雾时,昭宁看见城墙上,南宫柔的身影披着父亲的旧披风,手中画卷的一角扬起,露出“星芒殿”的北斗星图。她忽然摸出李淮舟昨夜塞给她的密信,油纸包着的炊饼已冻硬,饼面用刀刻着半块北斗——正是他们雪地分炊饼时的暗号。
北疆的风雪在正午撕裂云层,昭宁的狼头旗刚到飞狐口,迎面便是铺天盖地的“千面蛊”迷雾荧光勒紧马缰,软甲的星砂突然发出蜂鸣,竟将迷雾中的蛊虫震成荧光,在雪地上拼出陈庭志账本里的西域暗桩图。
“弟兄们,看见那些荧光了吗?”她的星陨剑划出北斗轨迹,“那是毒牙部的‘引魂蛊’,但我们甲胄里的辨毒砂,会让它们认主!”话未落,柔然的雪狼骑已冲出雾阵,战靴上的蛇形纹与她软甲的麒麟纹激烈共振。
李淮舟的狼哨声从左翼传来,玄色战甲在风雪中划出麒麟弧线,正是萧战庭亲授的“破军七式”。昭宁忽然望见中军帐方向,萧战庭的麒麟旗正在布置“天枢阵”,每道旗语都与她软甲的北斗纹暗合——原来父女俩未说出口的战术,早被父母的定情纹绣成了护世的阵法。
“杀——!”昭宁的星陨剑劈开柔然可汗的蛇形令旗,蓝紫色星芒引爆了藏在马腹的星砂火药,雪地上突然腾起北斗形状的火焰,将毒牙部的蛊阵烧成齑粉。她看见柔然可汗惊惶的眼神,正映着自己软甲上“星宁”二字的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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