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你漏算了一样东西。"昭宁扯下嫁衣的北斗流苏,将其系在星陨剑上,流苏末端的银铃突然发出清越的响声,与钟鼓楼传来的更鼓相合,"毒牙部的'血祭九星阵'需要纯血的西域汗王血脉,而陈庭志......"她挥剑斩向九星台的阵眼,剑刃却在触到血阵时顿住——阵图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个与她玉玺相同的麒麟印。
陈庭志突然抬头,眼中闪过星芒:"柳姑姑忘了,当年玄武门之变,南宫夫人不仅调换了我与昭宁的襁褓,更在我心口种下了北斗印的生门。"他挣断绳索,指尖按在九星台的日轮纹上,与昭宁的北斗印遥相呼应,"现在,该让毒牙部的地火,烧了自己的老巢了。"
地宫深处传来石破天惊的轰鸣,昭宁看见星陨剑上的麒麟纹与陈庭志的日轮纹交相辉映,形成的星芒竟将血阵中的生辰八字烧成灰烬。柳氏的尖叫混着毒雾消散,而九星台下方,正透出地火的红光——那是当年萧战庭在漠北埋下的火药,此刻正顺着毒牙部的血阵引信,向西域三十六国的旧都蔓延。
"阿宁,快走!"萧战庭的声音从地宫上方传来,昭宁转身时,发现陈庭志已倒在九星台上,心口的北斗印与日轮纹正在融合,形成全新的星图。她忽然握住他的手,将星陨剑塞进他掌心:"带着星芒回去,让西域的日轮与中原的北斗,永远同辉。"
当她冲出地宫时,天坛已被地火映成赤色,三十六盏天灯重新亮起,却在星芒中拼出"天下归一"的字样。昭宁望着手中逐渐冷却的玉玺,忽然听见星陨剑在远处鸣响——那是陈庭志带着毒牙部最后的血脉,向漠北方向远去的讯号。
雪不知何时停了,东方既白处,星陨剑与星刃剑的共鸣声仍在天地间回荡。昭宁摸着嫁衣上残留的星砂,忽然看见镜中自己的影子,心口处的麒麟血印与北斗玉坠终于合二为一。而在地宫深处,柳氏的蛇形金冠正被地火吞噬,冠上的雪狼图腾,最终化作星陨剑刃口的一道流光。
这一夜,天坛的地火照亮了半个都城,却无人注意到,在将军府的兵器架上,星陨剑的剑鞘内侧,新浮现出一行慕容氏密文:"星劫终章,始于情劫,终于心明。"而在千里之外的漠北草原,陈庭志望着掌心的星陨剑,发现剑柄处不知何时多了道细痕——那是昭宁握剑时,指甲留下的印记,像极了中原的"宁"字。
晨钟响起时,昭宁站在天坛废墟上,望着父亲萧战庭指挥士兵清理残垣。春桃捧着染血的嫁衣走来,忽然惊呼:"小姐,嫁衣上的北斗纹...在生长!"昭宁低头看去,月白缎面上的星砂竟连成银河,每颗星子都映着昨夜地火中闪过的面孔——有母亲南宫柔的温柔,有陈庭志的释然,更有慧空大师临终前的微笑。
"该回去了。"她轻轻抚过嫁衣,星砂突然飞起,在废墟上空拼出西域的日轮与中原的北斗,最终化作一道流光,向漠北方向飞去。星陨剑忽然发出清越的鸣响,这次,剑鸣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清亮,仿佛洗净了十年的虚妄,只留下星芒照路,剑鸣护心。
暮春的风卷起残雪,昭宁望着远处渐亮的天际,忽然想起慧空大师的最后一句话:"星芒少主的剑,斩的不是敌人,是自己心头的雾。"此刻雾散天明,她终于明白,所谓情劫,不过是星劫中必经的试炼,而她的剑,早已在斩破虚妄的瞬间,为天下劈开了一条星芒之路。
在地宫的阴影里,一双布满毒纹的手捡起半片蛇形金冠残片。残片映出的,不是柳氏的面容,而是个戴着斗笠的神秘人,他袖中滑落的,正是萧战庭当年在玄武门之变中遗失的半块虎符——原来,毒牙部的阴谋,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星劫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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