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去地牢,”昭宁擦净剑刃,望着地上的锦盒,“把布防图送给刑部,就说……”她忽然瞥见陈庭志掉落的诗稿,末句“月露凝星芒”的“芒”字少了两笔,分明是个“亡”字,“就说宁心居的诗,从来只治人,不治贼。”
暮色漫入长安城时,昭宁站在粉壁前,看着被星芒灼焦的“相思吟”毒诗。春桃递来的密报显示,太子东宫的膳房,每日都会往粥里掺藏红花——与陈庭志诗中的毒引如出一辙。她忽然轻笑,指尖抚过石墙上的北斗剑姬图,剑姬眼中的星芒,竟与玉玺的麒麟纹隐隐呼应。
“阿姊,”承煜的拐杖声从身后传来,少年捧着本《西域毒经》,“陈庭志的诗,每句尾字合起来是‘星劫夜焚’,对应西域星象里的‘北斗坠’……”他忽然盯着粉壁上的焦痕,“这是不是意味着,太子要在月圆之夜,用成瘾的百姓逼你交玉玺?”
昭宁摸着弟弟腕间的银镯,忽然想起母亲南宫柔的话:“毒计再好,终是药;星芒再暗,终是光。”她望向宫墙方向,那里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忽然明白,陈庭志的诗谜,不过是太子布的小局,真正的陷阱,该是藏在“相思引”背后的,让天下人成瘾的皇权迷梦。
更漏声中,昭宁忽然低笑——既然太子想用诗香控制百姓,那她就用星砂改写诗行;既然陈庭志想借诗谜设局,那她就将计就计,让每首毒诗都变成雪地营的暗号。当第一颗星子亮起,她看见粉壁上的焦痕竟组成了新的诗句:“星芒所指,毒计皆焚”——这是慕容氏药宗的“星火焚毒”秘术,更是她对所有阴谋的回应。
这一夜,陈庭志在天牢醒来,发现牢墙用星砂写着他的诗句,却每句都多了个注解:“红豆非相思,是雪地营的箭镞;藏雪非压梅,是镇北军的甲胄。”他望着铁窗外的北斗七星,忽然明白,自己自以为是的诗谜陷阱,在昭宁的星芒里,不过是孩童的戏耍。
雪后的月光照亮宁心居的药柜,昭宁看着春桃重新誊抄的诗集,每首诗里的毒引都被换成了治病的药名。她忽然想起陈庭志画中的剑姬,裙角的北斗纹与她的甲胄完全一致,终于明白,这场诗谜陷阱,原是敌国试探她是否真的“星芒认主”。而她要做的,正是让所有暗藏的毒计,都在北斗的注视下,化作照亮前路的星砂。
街角忽然传来狼嚎,“贪狼”的叫声里带着胜利的颤音。昭宁知道,那是天枢队的暗卫得手了——他们在太子东宫的墨锭里,掺了能让成瘾者看见雪地营战旗的药粉。当明日清晨,陈庭志的新诗再次贴出,首字将不再是“昭宁安好”,而是“星劫必破”——这是她对太子的警告,更是北斗星下,镇北将军府的誓言。
墨香混着药香飘向皇宫,昭宁望着粉壁上重新晾干的诗稿,忽然轻笑——诗谜也好,毒计也罢,在星芒少主的眼中,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她的下一步,便是借着这“相思引”的毒,揪出藏在朝堂深处的雪狼,让他们尝尝,什么叫“以诗为刃,星芒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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