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药宗还有三百暗桩散在天下,"老妇掀开车帘,雪光映得她银簪发亮,"若将军需要,辅星阵随时可启。"她忽然望向宫墙方向,语气一沉,"三日前,宫里的尚药局突然换了掌事,新上任的王公公,袖口绣着的正是柔然雪狼图腾。"
昭宁指尖骤然收紧,玉牌上的北斗棱角在掌心压出红印。她终于明白,为何柳氏敢在将军府私设神坛,为何萧明庭能拿到西域毒药——原来皇室的尚药局早已被柔然渗透,而母亲当年放弃药宗身份,不仅是为了保护父亲,更是为了在暗处布下这盘星劫大棋。
"长老可知道,"她忽然想起萧明庭临死前的血字,"传国玉玺与慕容氏有何关联?"老妇身子猛地一僵,炭盆里的香灰突然飞起,在车中形成个模糊的药葫芦形状:"星劫之说,始于开朝,当年太祖皇帝正是持着慕容氏的'北斗药经',才在乱世中站稳脚跟..."话未说完,宫墙方向传来三声闷钟,正是皇帝急召的信号。
承煜的拐杖在雪地上划出深痕,他望着老妇渐渐消失的车辙,忽然指着画像上的剑穗:"阿姊,这剑穗的编法,和你救我时用的软剑一模一样!"昭宁低头,看见自己袖中露出的银线,果然与画像上的剑穗纹路相同——原来母亲早把慕容氏的绝技,藏在日常的针线里。
雪停了,角门的铜铃在风中轻响。昭宁握着玉牌走向主院,月光照亮廊下的冰灯,琉璃盏里冻着的红梅,正是母亲最爱的"踏雪寻梅"。她忽然想起,每次给承煜讲睡前故事,母亲总会跳过药宗的部分,却在他发烧时,用银针在他后背刺出北斗形状的退烧穴。
"阿姊,"承煜忽然拽住她的披风,"母妃当年假装农女,是不是就像你假装不懂商道,其实早把宁心居变成了雪地营的粮仓?"少年眼中映着天上的北斗,第七颗星子旁,辅星正若隐若现。昭宁忽然轻笑,揉了揉他的发顶——这个被保护在药香里的弟弟,终于看懂了棋盘上的星子。
主院的烛火映出老周的身影,他正抱着新账本等在檐下,账册封面上的药葫芦纹里,藏着细小的北斗星。昭宁知道,那些被萧振庭篡改的账目,那些藏在药斗里的密信,都是母亲当年埋下的辅星阵眼。如今慕容氏认亲,恰似在北斗七星旁点亮了辅星,让整个星图更加完整。
夜色渐深,昭宁站在母亲的石碑前,玉牌上的辅星纹与石碑底座的北斗暗纹悄然相和。她忽然听见北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药香,像极了母亲当年煎药时,混着梅花与星砂的气息。当指尖抚过石碑上"南宫柔"三个字,终于明白,这个被载入萧家族谱的农妇,从来都是慕容氏最锋利的银针,藏在最柔软的药香里,等着刺向敌人的心脏。
宫墙方向的灯火突然齐灭,唯有皇帝寝殿的烛火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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