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芒现形
昭宁的星刃在身前划出半圆,刀刃上凝结的寒霜突然爆成冰雾。天牢内温度骤降,草席上的水珠瞬间结冰,倒挂的刺客指尖的弩箭“叮叮”落地,竟被冻成了冰晶。
“果然是妖术!”其中一人惊呼,声音里带着震颤。昭宁看见他们衣襟上绣着的蟠龙纹,正是东宫卫队的标记——柳氏的话没错,萧明庭果然把星芒的秘密告诉了太子。
“带她走!”为首刺客扯下绳索,袖中射出带倒钩的铁链。昭宁抱着星刃旋身,冰雾随刀势扩散,在砖墙上冻出巨大的星芒图案。刺客的铁链刚触到冰面,便被冻得崩裂,碎铁屑落在柳氏脚边,惊得她连连后退。
“姑娘,援兵到了!”雪地营暗卫的声音从牢外传来,十二道北斗纹袖箭同时破窗而入,钉住刺客的衣襟。昭宁趁机拽着柳氏退到角落,却发现这女人不知何时咬碎了藏在齿间的毒囊,紫黑的血正从七窍流出。
“北狄巫祝……从不独活……”柳氏的手指蜷缩着指向昭宁,瞳孔渐渐蒙上灰翳,“太子要你的血祭天……星芒现世之日,便是天下大乱之时……”
她的手“啪嗒”落在地上,指甲缝里还嵌着昭宁腕间的血痂。昭宁擦去嘴角的血,看见掌心的星芒在黑暗中愈发璀璨,冰雾顺着砖缝蔓延,竟在地面上复刻出星陨洞石碑的纹路——那是昨夜她抱着弟弟时,无意中在他碎瓷片上看见的图案。
四、漏夜惊变
回到将军府时,更鼓已敲过四更。萧承煜的厢房还亮着灯,少年趴在窗前,正用完好的左手在结霜的窗纸上画星芒。昭宁推门而入,看见他枕边放着从柳氏妆匣里搜出的木偶——绣着她生辰八字的小人,心口处插着七根银针。
“姐姐的手怎么了?”承煜看见她腕上的血痕,挣扎着要起身。昭宁按住他,指尖抚过木偶心口的银针:“无碍,是被野猫抓的。”她忽然想起柳氏临死前的话,太子要她的血祭天,而星陨洞的古籍里记载,星芒之力若被外力强行抽取,会引发北疆雪灾。
“阿弟,”她握住弟弟刻着星芒的碎瓷,“明日随我去北疆吧。”
承煜眼中闪过光:“去学踏雪无痕?”
“不止。”昭宁望向窗外渐白的天际,雪地营暗卫正在庭院里巡逻,袖口的北斗纹在晨光中清晰可见,“我们还要去星陨洞,看看先朝皇帝刻在洞顶的星图——柳氏说星芒是邪术,可父亲用断指写的‘星芒所指,即是军命’,却比任何玉玺都重。”
她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宫里传旨的宦官到了。月光漏进窗棂,照见她掌心未褪的金芒,像极了十年前那个雪夜,萧战庭抱着襁褓中的她,在北疆大营看见的、划破夜空的流星。
柳氏的尸体在黎明被拖出天牢时,狱卒发现她掌心竟被指甲刻满了星芒图案——与昭宁掌心的印记分毫不差。而此刻的东宫,太子正对着萧明庭呈上的羊皮卷冷笑,卷上画着的,正是昭宁在天牢中冰凝星芒的模样,旁注小字:“得星芒血者,可御北境冰雪,掌百万雄兵。”
雪粒子开始砸在琉璃瓦上,昭宁望着案头萧战山的遗书,忽然明白柳氏为何直到最后都不愿承认自己是萧家人——她怕的不是暴露细作身份,而是怕北狄王庭知道,星芒血脉早已与镇北军的刀刃融为一体,再难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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