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昭宁猛地合上木匣,将遗书塞进衣襟。冰门外,老周正与三骑黑衣人缠斗,刀光映着雪光,照见对方衣摆处的麒麟纹——是太子府的玄甲卫。
“小姐快走!”老周的横刀被砍飞,左肩顿时血如泉涌。昭宁握紧星刃冲出去,掌心星芒暴涨,刃尖所过之处,积雪竟凝结成冰刺破土而出,直取黑衣人面门。为首者见她掌心光芒,瞳孔骤缩:“星芒现世!快追——”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狼嚎般的号角声,西北方雪坡上,数百骑踏雪而来,马首挂着的狼头旗猎猎作响,旗角绣着的星芒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昭宁认出那是父亲的镇北军旗号,正要开口,却见当先骑士甩镫下马,铠甲上的冰碴子簌簌而落——正是去年在北疆见过的雪地营统领“雪狼”韩野。
“末将奉将军之命,接应郡主!”韩野单膝跪地,目光扫过她手中的木匣,忽然怔住,“这是……老将军的遗物?”
昭宁点头,指尖抚过匣盖上的北斗纹。身后的星陨洞冰门不知何时开始闭合,那些排列整齐的兵器在微光中渐渐隐没,唯有石碑上的“星陨洞”三字,在风雪中显得愈发庄严肃穆。她忽然明白,母亲为何拼了命也要送她来北疆——这里不仅是父亲的防线,更是慕容氏最后的壁垒。
“回营。”昭宁翻身上马,老周被亲兵扶上另一骑。战马踏碎冰棱,她回望渐渐被风雪掩埋的星陨洞,掌心的星芒与父亲的麒麟佩交相辉映,在雪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风掠过耳畔,仿佛传来母亲在角门前的低语:“带着星芒,飞出这满是罗网的牢笼。”
此刻她终于知道,这牢笼从来不是京都的将军府,而是天下人对“天命”的觊觎。星陨洞的初现,不过是揭开了冰山一角,玉玺、军饷、先朝皇族的血脉——这些曾被深埋在冰层下的秘密,终将随着她掌心的星芒,在北疆的风雪中逐一苏醒。
战马在雪原上狂奔,昭宁摸着怀中的木匣,想起遗书中最后那句:“星陨非劫,是光。”她抬头望向天际,北斗七星在白昼中若隐若现,斗柄正指着星陨洞的方向。掌心的星芒突然亮起,映得远处雪山之巅的积雪晶莹如玉——那里,或许正是先朝皇族沉睡了三十年的、真正的起点。
雪越下越大,镇北军的旗号在风雪中化作一片黑色的海,而她,终将成为这片海上的引航星。星陨洞的冰门已经闭合,但属于昭宁的星芒,才刚刚在北疆的天空上,划出第一道璀璨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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