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为何跟踪猎户营的人?”她用袖箭抵住最后一人咽喉,却发现对方袖口绣着半朵昙花——萧明庭最宠爱的三夫人正是昙花堡出身。黑衣人突然狞笑,藏在舌下的毒囊即将咬破,昭宁指尖更快,袖箭划破他下颌:“我要活口。”
血珠滴在雪地上,黑衣人瞪着她,喉间发出含混的“星芒剑谱”四字。昭宁心中一凛,想起慧空临终前未说完的话——先朝皇族的星芒剑谱,果然被三房惦记。她刚要追问,远处传来寺庙晨钟,东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走。”她踢开黑衣人,抱起星刃往厢房跑。狼崽的血浸透了她的中衣,却仍在她怀中挣扎着要下地:“别闹,先治伤。”路过藏药的巨石时,她忽然驻足——雪地上的脚印里,除了猎户营的鹿皮靴印和三叔暗卫的牛皮靴印,还有第三串更小的脚印,鞋尖绣着柳氏房中的缠枝莲纹。
“原来祖母也掺了一脚。”她低声自语,指尖抚过星刃颈间的项圈,忽然明白为何三拨人同时盯上药材——他们要的不是药,而是借她的手,引出萧战庭在北疆的暗线。星刃突然舔了舔她手腕,温热的触感让她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掌心被袖箭划破,血珠正滴在狼崽的项圈上,银铃发出细碎的清响。
厢房的炭盆还剩半炉残火,昭宁将星刃放在暖炕上,取来慧空留下的金疮药。狼崽乖乖地翻身露出受伤的前腿,却在她用药时突然抬头,琥珀色眼睛映着跳动的烛火,喉间发出类似呜咽的低吟。“疼就叫出来。”她笑着摇头,忽然想起三岁那年,父亲抱着遍体鳞伤的战马回府,也是这样温柔地给马治伤。
药粉撒在伤口上时,星刃忽然用鼻尖蹭她掌心的伤:“傻狼,我没事。”她任它舔舐自己的血,忽然发现星刃的瞳孔在接触到她的星芒血时,竟泛起细碎的金芒——如同慧空圆寂时,令牌上被灼出的焦痕。或许从她救下小狼的那天起,命运的丝线便已将星芒与狼崽系在一起。
晨光透过窗纸时,昭宁望着熟睡的星刃,指尖划过它耳后新结的痂。昨夜的三拨人马,像三根细针扎在她布下的局上,让她看清三房各自的算盘:二叔要断北疆的药,三叔要夺星芒剑谱,而柳氏,怕是想借刀杀人,坐收渔利。
“以后,就换我们扎针了。”她喃喃道,从暗格取出萧战庭新寄来的战甲图纸,在肩部甲片的位置画下三道狼爪印。星刃在梦中发出低吠,尾巴无意识地扫过她放在炕边的袖箭——那里刻着新的印记,半是北斗星纹,半是狼首图腾。
雪停了,檐角的冰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昭宁替星刃系好新制的皮项圈,狼崽立刻跳下床,用脑袋顶开她的掌心,示意该去后山巡查。路过昨日激战的雪地时,它突然停住,对着藏药的巨石发出短促的嚎叫——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土堆,堆着几枚完整的冰魄草。
“你藏的?”昭宁愣住,忽然想起上个月教星刃辨认药材时,这狼崽总爱把她珍视的药草往窝里拖。此刻看着雪地上歪歪扭扭的爪印,她忽然笑出声,指尖划过狼崽温热的脊背:“好,以后我的药,就由你来看守。”
星刃仰头发出清亮的狼嚎,惊起枝头积雪。昭宁望着它在晨光中舒展的身影,忽然明白慧空说的“星芒者掌万物之枢”——这匹曾在陷阱里发抖的小狼,如今已成为她掌心的刃,而她,也终将成为萧家三房阴谋里,最锋利的那道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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