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氏第七代孙。"匠人的指甲抠进胸膛,扯下一块带字的皮肤,"韩大人要我们世代为奴,连皮肉都做成活字盘。"
薛冰蟾的璇玑匣突然解体。三百六十枚零件飞向刑台,在书生上方组成防护网。许慎柔的银簪刺入地面,簪尾钻出茶根,瞬间长出七片新叶——每片叶脉都是《难经》的经络图。
黑衣匠人发出一声长啸。他全身的刺青活字突然弹射而出,暴雨般袭向众人。陈砚秋的残印迎风展开,印面血光中浮现韩府密室的虚影——韩似道正将三张人皮铺在青铜砧板上,用活字锤敲打出一篇新的殿试策题。
"那不是刺墨..."孟九皋的竹杖在地上划出《武经总要》记载的磁石阵,"他在用人体养字魂!"
铜盘里的银针突然全部直立。针管里的磁粉喷涌而出,在空中组成《同文种》禁术的全文。书生后背的刺青开始蠕动,字迹钻入皮下,在肌肉表面重新排列成《元佑党人碑》的残篇。
许慎柔的茶枝突然开花。七朵白花同时喷出茶雾,雾中浮现太医局《铜人针灸图》与书生体内文字重合的影像——所有穴位都对应着《论语》的篇章名。当最后一根银针被茶枝卷走时,书生突然张口,吐出一枚带血的铜活字——"叛"。
府衙内鼓声骤急。十二名衙役同时掀开砚盖,封在胶中的微型书生纷纷苏醒,发出细如蚊蚋的诵经声。陈砚秋的残印裂痕处渗出黑血,在空中写出《荀子·正名》篇,每个字都在滴血。
"走!"孟九皋的竹杖重重顿地。杖底石犀残片发出低吼,震得所有银针倒飞回去,刺入衙役们的咽喉。许慎柔的茶枝卷起三卷人皮考卷,薛冰蟾的冰刃在墙上凿出个"文"字形的缺口。
众人冲出府衙时,身后的建筑突然传来木料断裂的巨响。回头望去,府衙正堂的匾额坠落在地,"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正在自行重组——变成了"同文种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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