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们继续这段在运河暗流与冰冷追捕中挣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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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游·第三船闸前**
浓烟如同运沙船垂死的喘息,在浑浊的河面上拖拽出一道丑陋而显眼的伤疤。刺耳的警报声和扩音器的厉声警告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仿佛无形的绞索正在收紧。前方,巨大的混凝土闸门如同两座不可逾越的山峦,横亘在河道中央。闸门两侧,数艘喷涂着“水警”和“河道工程”字样的船只严阵以待,探照灯冷酷的光柱如同巨大的手指,牢牢锁定这艘冒着黑烟、伤痕累累的运沙船。
“浙杭货驳778!立刻熄火!接受靠帮检查!重复,立刻熄火!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冰冷的命令通过扩音器砸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老李紧握舵轮的手青筋暴起,汗水混合着油污从额角滑落。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绕开?不可能。闸门是唯一的通道,也是唯一的死路。冲过去?那厚重的钢铁闸门会像碾碎蛋壳一样撞毁他的船。
“妈的…妈的…”他低声咒骂,目光却在闸门旁那些锈迹斑斑的辅助建筑和停泊在阴影里的老旧工程驳船上飞快扫过。运河老船工的狡黠和狠劲在绝望中燃烧。
**底舱·窒息与共鸣**
浓烟滚滚,辛辣刺鼻,灼烧着阿翠的喉咙和眼睛。她蜷缩在角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剧烈的咳嗽。手臂上的锈痕在烟火的明灭中显得异常诡异,赭石色的斑块仿佛在缓慢地蠕动、蔓延,那冰冷的金属腥气和皮肉灼烧的剧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意识撕裂。
但更强烈的,是来自船舷外那块碎片的“呼唤”。它不再仅仅是冰冷的磁石,更像一颗濒死的心脏,在绝望地搏动!每一次搏动都狠狠撞击着她的神经,与手臂上的锈痕产生着强烈的共鸣。徐涛的记忆碎片——那冰冷的束缚、空洞的安全屋、被吞噬的白光、最后决绝的剥离——如同滚烫的熔岩在她脑海中翻腾。
“火种…徐涛…不能…不能让他们拿走…”她嘶哑地低语,指甲再次深深抠进右臂的锈痕,试图用肉体的痛楚来对抗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拉扯和剧痛。她能“感觉”到,那碎片就在外面,离她如此之近,却又如此遥远。它是徐涛最后燃烧自己留下的希望,是074系统要彻底抹除的“污染源”,也是她此刻唯一的…**锚点**。
**闸口·“清道夫”出动**
一艘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快艇,如同水面的幽灵,悄然从工程驳船后滑出,无声地切向运沙船尾部浓烟最盛的位置。快艇上,是四名全身包裹在黑色特制防护服中的人影,面罩是毫无表情的黑色镜片,隔绝了所有人性的痕迹。他们动作精准、迅捷,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为首一人手中提着一个银灰色的手提箱,另一人则端着一支造型奇特、枪口闪烁着幽蓝冷光的器械——非致命?那蓝光只让人联想到极地的寒冰。
他们是“清道夫”。任务是“回收或摧毁”,以及“采集活体样本”。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驾驶舱·最后的赌博**
“老李!他们…他们从后面上来了!黑衣服的!”张伯扒着舱门,声音因恐惧而扭曲,指着后方那艘幽灵般的快艇。
老李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了那支闪烁着不祥蓝光的器械。他不懂那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那绝对不是什么“检查工具”。他最后的犹豫消失了。
“张伯!抓稳了!死就死吧!”老李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用尽全身力气将船舵猛地向左打满,同时将油门杆狠狠地推到底!
呜——!引擎发出濒临炸裂的嘶吼!
原本直冲闸门的运沙船,船头猛地向左一甩!巨大的惯性让船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几乎要倾覆!它以近乎自杀的角度,狠狠撞向闸门左侧那片停泊着大量老旧浮筒、废弃趸船和工程杂物的混乱水域!
“疯子!那船要撞了!”闸口控制塔上的人失声惊呼。
轰隆!嘎吱——!
船头狠狠撞上了一堆半沉的浮筒和锈蚀的钢架,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船体剧烈震动、扭曲,钢板撕裂的声音刺耳欲聋!底舱传来令人心悸的进水声!
巨大的撞击力让整艘船瞬间停滞,船尾在惯性作用下高高翘起,然后又重重拍回水面,激起滔天的浑浊浪花!
**底舱·撞击与异变**
阿翠在剧烈的撞击中被狠狠抛起,又重重砸在冰冷的舱板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腥甜的液体涌上喉咙。冰冷的河水瞬间从船头破口处汹涌灌入,迅速漫过她的脚踝、小腿。
就在这毁灭性的撞击发生的刹那,阿翠感觉右臂的锈痕猛地**灼烧**起来!那不再是单纯的剧痛,而是一种…**连接**被强行**贯通**的撕裂感!仿佛有无数冰冷的、带着金属锈屑的细针,顺着她的血管、神经,瞬间刺向船体外壳某个特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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