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僧的琉璃盏也剧烈震动,映出他的前世:须弥山守炉人"净尘",因放走被炼的怨灵,被斩断七情六欲,贬入流沙河。"原来......我每次打碎琉璃盏,都是前世断情时的回响......"他喃喃自语,降魔杵上的妖星突然全部亮起,竟是怨灵们在向他求救。
金蝉子双手合十,袈裟上的北斗七星化作伽蓝神虚影。他终于想起前世作为灵山护法伽蓝,曾在《大日经》批注中写下"炼魂即炼魔",被迦叶剜去灵识,投入十世轮回。"难怪观音菩萨要我取经......原来早有安排......"
此时,雷音寺大门轰然打开,迦叶尊者身着黑色袈裟走出,身后跟着五百"炼魂罗汉",每个罗汉胸前都嵌着"戒定慧"三色灵核,却被刻上"贪嗔痴"底纹。"四圣果然来了,"迦叶合十,指尖渗出黑血,"你们以为曹操是抗灵山的英雄?殊不知他才是最大的叛徒!"
话音未落,天空中响起龙吟,曹操的虚影踏云而来,身边环绕着七十二条白龙——正是七十二疑冢的龙魂。"迦叶,千年之约,该做个了断了。"曹操手中握着倚天剑鞘,鞘上二十八星宿竟化作二十八条天龙,每条龙都衔着一枚灵核。
"原来你是......"金蝉子惊呼,"上古龙神转世!"
曹操大笑:"不错!五千年前,我与盘古氏共斩恶蛟,将其魂魄封入须弥山底。谁知迦叶这厮,竟用'夺核术'喂养恶蛟残魂,妄图借其力突破罗汉果位!"他指向迦叶座下的莲花台,"这'万魂莲花座'的根基,便是恶蛟的脊椎骨!"
迦叶脸色一变,挥袖祭出"金刚喻定"法轮。法轮上刻满"炼魂渡魔"经文,每字都滴着人血。"曹操,你以为用七十二锁龙井困我分炉,再借四圣之手破阵,就能阻止我?"法轮转动间,须弥山剧烈震动,恶蛟残魂的怒吼从地底传来,"恶蛟即将复活,届时整个三界都将成为炼魂场!"
孙悟空趁机挣断因果网,金箍棒与斩蛟剑虚影合璧,化作"龙虎剑"。"呆子,快用剑鞘!"他大喊,"按《周易参同契》所言,龙呼于虎,虎吸龙精,方能降龙伏虎!"
猪八戒慌忙将剑鞘抛向空中,鞘中突然飞出一条青龙,与金箍棒化作的白虎在空中交缠,形成"龙虎交媾"之象。天蓬元帅的前世虚影浮现,手持九齿钉耙站在龙虎之间,大喝:"天河弱水,借我一用!"
只见天际垂下一道银河,弱水化作锁链,缠住恶蛟残魂的脊椎骨。曹操的七十二白龙趁机钻入锁龙井,每条龙对应一个星位,重新加固北斗镇魂阵。
蔡文姬的琵琶突然发出裂帛之声,弦断三枚,却在空中拼成"止息"二字。"快弹《广陵散》终章!"甄宓的残魂从扇面飞出,"用'嵇康刑场'的剑意破他梵音!"
金蝉子恍然大悟,接过琵琶拨动断弦。顿时,铜雀台的崩塌声、杨修的叹息声、曹植的吟诵声、蔡文姬的胡笳声,全部汇入弦音,化作"止息"之境——那是嵇康临刑前看见的月光,清冷而决绝,让一切邪术为之凝滞。
迦叶的梵唱突然走调,莲花座上的灵核纷纷炸裂,露出里面被囚禁的真魂。沙僧趁机挥动降魔杵,杵头妖星化作牢笼,将"炼魂罗汉"的灵核尽数收走。
"迦叶,你败了!"曹操的虚影逼近,倚天剑鞘化作定海神针碎片,插入恶蛟脊椎,"当年你骗我以灵核为饵,实则想借我的王霸之气唤醒恶蛟。可惜你算错了——我曹操,宁负天下人,也不与妖魔为伍!"
迦叶发出凄厉的惨叫,莲花座轰然崩塌,露出地底的恶蛟残魂。那怪物仅剩一颗头颅,却有千张嘴同时开合,每张嘴都念着不同的"夺核梵文"。孙悟空挥起龙虎剑,斩下恶蛟首的瞬间,却见血雾中映出灵山深处的景象:真正的如来佛祖正在闭关,而迦叶竟用"偷梁换柱"之术,以恶蛟魂体伪装成佛祖,掌控灵山。
"原来......你才是假佛祖!"金蝉子震惊道。
迦叶的虚影在消散前露出狰狞笑容:"你们以为灵山只有我一个?等着吧,当雷音寺的晨钟再次响起时......"话未说完,便被曹操的龙魂彻底吞噬。
战斗结束后,须弥山恢复平静。四圣望着满地灵核,只见每个灵核上的"罪"字都已褪去,露出原本的纯净光芒。蔡文姬和甄宓的残魂终于得以解脱,化作流光融入洛水与黄河。
"曹操,你为何不亲自灭了迦叶?"孙悟空望着逐渐透明的曹操虚影。
"我终究是凡人之躯,"曹操苦笑道,"能完成锁蛟使命,已是天命。何况......"他看向金蝉子,"真正的取经大业,还需你们去完成。记住,雷音寺的后殿第三根柱子......"
话音未落,曹操虚影与七十二白龙一同消散,只留下倚天剑鞘和魏王令。剑鞘上的二十八星宿重新归位,竟组成了"取经"二字。
金蝉子收起琵琶,望向西方的真正雷音寺,袈裟上的北斗七星化作引路的萤火虫。"走吧,"他说,"迦叶虽灭,但灵山的乱象尚未终结。咱们的下一劫......怕是要直面真正的因果了。"
猪八戒摸着酒葫芦,忽然发现翠兰绣的并蒂莲竟发出微光:"俺老猪现在才明白,曹操说的'设使国家无有孤',其实是'设使灵山无有魔'啊!"
沙僧整理琉璃盏,盏中多了曹操的龙魂碎片,正发出低沉的龙吟。"师兄,"他轻声道,"曹操的墓志铭,其实少了半句——'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几人成魔'。"
一行人踏上最后的征程,身后的须弥山云雾散尽,露出真正的灵山胜景。但见佛光普照处,有童子骑着白鹿而来,手中捧着《大日经》真本,封面上赫然写着:"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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