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沈烈突然逼近冯道,眼底掠过幽蓝的冷光:“你且说说,你所谓的忠是什么?是用别人的命来换取你的富贵吗?”
“不,不是!”
冯道左右望了一眼,随后近似疯狂地将手里的蓍草抛向铁栏外的火把,枯茎在空中划出诡谲弧线。
“忠就像那根火把,有人举着它照亮前路,有人用它焚烧异己…”说着,冯道忽然转身抓起陶碗,将碗里的脏水泼向墙壁:“我没有错,我不过是看清了火把应该握在何人手中,所以才会自投光明,就算是飞蛾扑火,我也不承认这是个错误!”
“飞蛾扑火?”
沈烈淡淡一笑:“你真觉得自己是在飞蛾扑火吗?那些为君尽忠,敢于赴命的人才叫飞蛾扑火,你不是,你只是为了赌一场人生际遇。”
“不,我不赞同明府所言。”
冯道似乎忘记了身份,跟沈烈倔强起来:“为臣者,有辅君之责,却应以天下苍生为重,若君无力执掌天下,不能拯救苍生,为臣者就当另择明君,为了一个无用的君王赔上性命,那是置天下苍生而不顾,是糊涂,更是愚昧,更是把自己当做了君王的奴婢,舍大义而沽名钓誉者,那不是真正的飞蛾扑火?”
“哦?何为真正的飞蛾扑火?”
“真正的飞蛾扑火,它们扑向的从来都不是火,是光,而真正的光...”说话间,冯道走到铁栏前,双手紧握着铁栏杆,用力摇晃了一下,近似发泄地大吼:“此光当獬豸目中的明烛,照的是律法经纬,而非某人身前三尺,也绝非一人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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