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小赵,小心脏里怦怦跳。脑海一直狂想,柱子哥为什么要给自己饭盒,为什么不给别人饭盒?
刚才她路过中院,可是看到贾嫂子问他要,他都没全给,怎么突然就给我了。
估计是柱子哥看自己年纪尚小,也没工作,平日里也就和母亲在居委会接点糊纸盒的零工。肯定是柱子哥看自己家条件不好,想来接济自己家。
小脑瓜里嗡嗡的,小赵父亲虽是个粗人,看到女儿这样也觉不正常,问道:
“小赵,你这是干嘛呢?”
小赵抬头,看到历来严厉的父亲,瞎的一阵哆嗦,赶紧回答:
“爹,刚才我从中院回来,碰到柱子哥了。他说今天带了一个饭盒,是要给我的。”
老赵瞪圆了眼“给你的?”
小赵怯懦的说:“是,不是。不是给我的,说是给我们家一个饭盒。”
老赵沉吟了一下,说道“傻柱还说什么了?”
小赵静了静心,认真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经:“他让我带一个碗过去,把菜装回来。”
老赵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对着老婆说:“媳妇,你带一个碗,和闺女去傻柱家,把饭盒端回来。”
老赵老婆乐滋滋的听从老赵的话,从柜子下面端出一个盆,拽着闺女往外走。看到老赵一阵头大,迈开瘸腿快步追上去,冲傻女人后脑勺就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傻玩意,让你那个碗,不是盆!”
老赵媳妇似乎吃痛了,但也不闹不哭。反而笑嘻嘻的把盆放老公怀里一塞。自己回身去柜子里拿来一个碗,牵着闺女去中院了。
老赵冲母女喊道:“快去快回,闺女,记住他都跟你们说什么了。”
“嗯,”小赵气若游丝回答着。若不是知道自己闺女脾气,肯定都得怀疑女儿答没答话。
小赵牵着母亲,母女两快步来到中院傻柱家。
似乎屋内人对自己有感应,母女俩还未敲门,何雨柱自己把门打开了。笑嘻嘻的伸手把赵妈手里的碗接过,出言让她们在门口等会,转身回屋,把饭盒整个扣在碗里,滴净了汤汁后,才把碗拿出来递给母女。说道:
“赵嫂子,这是我们食堂后厨剩饭,您家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家吃吧。要吃着好,跟我说声,有机会再给您带~”说完话,何雨柱用眼神示意小赵带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回家。
女人双手作揖,表示感谢,好像在嘟囔什么好人好报什么的,小赵给何雨柱鞠了一躬,牵着妈妈走了。
临走,小赵还回头认认真真看了一眼傻柱,傻柱还站在门口微笑着冲她挥手道别。小姑娘小脸红扑扑的。
一大爷、贾家等人,都趴各自窗台,眼睁睁看着何雨柱分饭盒给到赵家,却没人吱声。
小赵扶着母亲回到后院赵家。大碗里一半是北方常见的白菜豆泡,一半是肉泥茄子,居然还有两片略大的肥肉片儿。
老赵看了直咽口水,许久没有敞开肚皮吃上一顿,今晚自家做的饭,再配上这一大碗菜,全家今晚都应该能吃个八九分饱,在这饥荒刚过去的时代,两个残疾人组建的家庭里,也殊为不易了。
老赵正要举着夹菜,夹了一块豆腐,扭头看着姑娘说到:
“你们过去是什么情况,你给爹详细说说。”
“诶,爹。”小姑娘声若蚊蝇,赵父竖耳细听“我和娘刚过去,还没敲门,柱子哥就站门。说是怕菜凉了也没招呼我们进屋,他进屋把菜倒咱碗里,就让我和娘回家赶紧吃。”
老赵夹了一筷子肥肉给到女儿碗里,又把一块略小的肥肉片儿夹到傻媳妇碗里,媳妇连连不要,老赵眼一瞪“给我吃!”
傻媳妇这才美滋滋的夹起肥肉片子小心翼翼的小口吃起来。
老赵还想继续和女儿说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大腿被人猛力一拧,原来是自家傻媳妇狠掐了自己大腿内侧一把,老赵张嘴呼痛,傻娘们一只手从自己嘴里抠出那块大块肥肉片,猛的塞到老赵嘴里。
肥肉油腻腻,还沾满了傻媳妇的口水。老赵看着冲自己傻笑的蠢娘们,含着泪吧唧吧唧的大口吃起来。
吃完,这才揉着被傻婆娘掐疼的腿,老赵一边倒吸凉气一边说“你这蠢娘们,你这蠢娘们。狗肉上不了筵席,白瞎这么好的肉给你吃了!”
那傻女人也在笑。眉眼弯弯,或许脑子不坏掉,傻娘们的两个眼睛再能一般大小,会好看点儿。
老赵扭头一瞪眼,冲着小赵说道:“赶紧吃饭!看什么看!”
接着又喊道:“还有什么?”
小赵刚扒拉两口,被父亲这一吼,吓的差点噎住,说“柱子哥说,以后有机会,还给我带,不是。是还给我们家带。”
老赵盯了自己家女儿好一阵子,突然说道:“我们家小赵也长大了。18岁咯。也可以相看个婆家咯。”
小赵敏感的脸上爬满了红霞,头快低到了碗底下面。小赵妈看着女儿一个劲的痴痴傻笑,引起老赵一顿白眼。屋里气氛温馨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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