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棒梗把昨晚贾张氏的混账话都啼哩吐噜卖了个底掉,又把刚才贾张氏回来换衣服时的污言秽语学了个七七八八。
秦淮茹虽是个农村丫头,却是个有成算的。她并没有着急否认。秦淮茹从小就知道,相较大人,孩子的话总是可信度更高点的,拦着不让孩子说,或者直接否认,迟迟早早都得在大人耳中、心里变成刺挠,引发别人的不快。甚至如鲠在喉,横在两家关系档口。还不如先让孩子痛快说完,看情况再补救。
东旭刚死,自己一家子老老小小每日都在苦水里泡着。两个寡妇,相顾无言,说不了两句就想掉泪儿,日子着实了无生趣。难免说些硬气话互相支撑着活下去,这本是人之常情,大度的人也不会和寡妇家里计较。
反正棒梗一开始,把得罪人的话都说的差不多,所幸柱子虽然脸色有了些变化,但也没有真正作恼,还笑眯眯的接了那碗剩饭的话头,应该是真的没有挂在心上。
解释太多不如继续扮演苦大仇深寡妇一家,于是干脆不去补救,随风去了算了。
也怪自己先绷不住,要不是自己先哭,棒梗也不会装大人,啥都往外说。自己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除了哭,还能咋办。
默默抿去泪痕,未语三分笑,秦淮茹就像个大姐姐,站在两米开外;看着何雨柱在逗弄自己孩子。
屋外,房门并没有关,自何雨柱进来,大门就敞敞亮亮的开着。
见何雨柱和棒梗小当扯了一会有的没的,屋里气氛已经逐渐冷了下来。秦淮茹便搬来一个小炕桌,打开一个饭盒,拿来一双筷子一个瓷勺,让棒梗和妹妹先吃着。
放下另外一个餐盒在棒梗眼前,嘱咐两个孩子,另外一个等奶奶回来再吃。小西瓜头很用力的点着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小当三岁,奶声奶气的说她会守好饭盒,等奶奶一起吃,哥哥不许吃,谁也不许吃。
看到三岁小当,何雨柱不由得想起自己妹妹何雨水,心不由得更软下来。说了句
“小当,想吃糖吗?可甜可甜的古巴糖,想吃吗?”
小当还用不好筷子,舔着勺子上沾的油汁回答:
“想,可想了。糖糖好甜好甜。去年爸爸升工级,奶奶买了糖糖,小当可爱吃了,我们全家都可爱吃了。”
说到自己爸爸升工级,全家吃糖,小脸全是骄傲和满足。棒梗被饭盒吸引,没有顾得上妹妹。秦淮茹却忍受不住,呜呜一下,捂住嘴,往外屋走去。
何雨柱一直就觉得贾哥这个媳妇儿那都好。从秦淮茹嫁到四合院,就忍不住盯着偷看。每次在院里见到贾嫂子都会脸红,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为自己这猪哥像,还老被许大茂取笑,引发两人不知道多少次打闹。
眼见自己提到糖,又把贾嫂子弄哭了,眼瞅着两个孩子正蒙头自己吃东西,何雨柱听到外屋呜呜哭声,更加觉得如坐针毡,赶紧起身转到外屋。
怀茹嫂子正站在一个从屋外不容易看着的位置背身站着,小声哭泣,似在擦泪。
何雨柱从小到大,除了亲妹雨水,还不知道如何哄女人不哭。也学着怀茹嫂子,站在屋外不好看到的位置,手足无措的站着,手比比划划,不知道怎么才好。
看见何雨柱这傻样子,贾嫂子忍不住破涕为笑。转过身温柔的说道:
“柱子,都怪你秦姐没用。这孩子总记得这两口吃食,让你笑话了。都怪我这个当妈的没用。这下你贾哥去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别说古巴糖了,也就一天三顿棒茬子粥能续上,窝窝头能啃两个,都要求神拜佛保佑了。”
何雨柱也是爱抖机灵的,听着秦淮茹说求神拜佛,就跟着说道:
“贾嫂子,您这就不对了啊,咱国家倡导破除封建迷信,咱跟着政府走日子指定一天比一天好。就您还不信政府信佛祖,您这可是上级精神学习不到位,他老人家都说了,要破除迷信~!要相信科学~!要靠我们勤劳双手去致富!改明儿我得找咱居委会反映我们院里,还有一个落后分子,只想吃封建主义的窝窝头,不想学马列主义的古巴糖!”
听到何雨柱这土不土洋不洋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秦淮茹噗呲一笑,心情也好多了。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对着何雨柱说道:
“柱子,你也别贾嫂子来贾嫂子去了,听着就生份。你刚还说都是新时代了,你以后还是叫我秦姐吧。听着更亲切,我们也学习老人家的马列主义,日子也都会好起来,一切向前看。”
傻柱子被这双桃花眼眨呀眨的迷了眼,不知觉傻呵呵的:
“秦姐好,秦姐好,叫秦姐也确实就不生份了。”
秦淮茹趁势更进一步:
“柱子,这两天都麻烦你给我们家带饭了。姐也想替你做点什么。姐还大着肚子,还需要几个月才能去上班,这段时间在家待着也是待着。你秦姐是闲不住的人,要是闲下来,更是想你贾哥。
人要是不动,光坐着,看着屋里老的小的,你秦姐就更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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