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末三人,少年眼中先是爆发出极度的恐惧,下意识地举起消防斧,但当看到他们相对“干净”的衣着(系统强化后自洁?)和人类的面孔时,恐惧又变成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哀求。
“别…别杀我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妹妹!她发烧了!我们…我们没被咬!真的!” 少年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哭腔。
秦蕾迅速扫视两人,目光锐利如刀:“你们在这里多久了?怎么活下来的?”
“五…五天!从大水来的时候就躲在这里!” 少年语无伦次,“楼下…楼下全是水,有怪物!我们不敢下去!吃的…吃的是从隔壁房间找到的…水…水是接的雨水…烧开了喝…” 他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用破锅架在几块砖头上的简易炉灶,旁边还有小半瓶浑浊的液体。“晶核…晶核是我爸…我爸变成怪物前…从一只死掉的怪物脑袋里挖出来的…他说…可能有用…”
林小刀蹲下身,用能量探测仪扫过小女孩,又看了看少年手中的灰白晶核,低声道:“小女孩严重脱水,高烧,有轻微感染迹象,但没发现源质深度污染。晶核能量微弱,就是普通的灰白晶核。”
陈末看着少年眼中绝望中的一丝希望,又看了看气息奄奄的小女孩,心中快速权衡。带回两个毫无战斗力的幸存者,在资源紧张的初期是负担。但…“曙光”的意义是什么?
“带上他们。” 陈末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秦警官,你负责掩护。小刀,看看有什么能带走的物资。我背小女孩,少年跟紧我!动作快,这里不安全!”
秦蕾没有反对,只是眼神更加警惕,枪口指向门口和窗户。林小刀迅速在房间里翻找,找到一小瓶未开封的消炎药和半袋真空包装的大米,塞进背包。
陈末小心地抱起昏迷的小女孩,入手滚烫而轻飘。少年挣扎着站起来,紧紧跟在陈末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依赖。
有了两个累赘,队伍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秦蕾的压力剧增,她需要规划更安全的路线,避开水深区域和之前发现的怪物活动点。陈末背着人,战斗力也受到限制。
当他们终于抵达“万家福”超市侧面时,预想中从二楼窗户进入的计划落空了——二楼的窗户都被厚重的金属防盗网封死,部分已经锈蚀变形。
“走通风管道!那边!” 林小刀指着超市后墙高处一个直径约半米的方形通风口,格栅已经脱落。
攀爬变得更加困难。秦蕾率先爬上去,确认管道内安全后,放下绳索。陈末先将小女孩用绳索绑好送上去,然后是少年,最后自己和林小刀才爬进弥漫着灰尘和怪味的通风管道。
管道内狭窄黑暗,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某种腐烂的气息。秦蕾打头,手枪在前,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爬行了约二十米,前方出现一个拐角,下方隐约传来水声和…咀嚼的声音?
秦蕾示意停下,屏住呼吸,探头向下方的管道格栅望去。
下方是超市的仓库区,浑浊的血水淹没了大半。几具肿胀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而在一个露出水面的货架旁,三只形似鬣狗、但皮肤溃烂流脓、长着锋利骨爪的变异陆生兽,正在撕咬着一具穿着超市工作服的尸体!它们的牙齿咬碎骨骼的声音,在寂静的管道中清晰可闻!
少年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小女孩在陈末背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秦蕾眼神冰冷,打了个手势:绕过去,不要惊动。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个区域,又爬行了十几米,终于找到一个通往超市卖场的管道出口。格栅被秦蕾无声地撬开。
卖场内部一片狼藉。货架倒塌了大半,未被洪水完全淹没的区域也覆盖着厚厚的淤泥和血污。各种商品散落一地,被浸泡、踩踏、腐蚀。空气中混合着食物腐烂、血腥和化学品的刺鼻气味。光线从破碎的高窗透入,在飞舞的尘埃中投下道道光柱。
“分头行动!秦警官警戒入口和水域!小刀,找硅晶片和线缆!我去生鲜冷冻区和药品柜台!少年,你跟着小刀姐姐,帮忙拿东西!” 陈末迅速分配任务,将小女孩暂时放在一个相对干净、干燥的收银台上。
搜寻工作紧张而高效。
* 秦蕾占据一个制高点(倒塌的货堆),警惕地监视着卖场入口(被杂物半堵住)和通往仓库区的通道,手枪瞄准镜扫过每一个阴影角落。
* 林小刀如同寻宝鼠,直奔电子产品和五金工具区。她快速翻找着收银机主板、破损的平板电脑、甚至是一些电子玩具,用工具熟练地拆卸下可能含有硅晶片的芯片。在电工区,她惊喜地找到了一小卷保存完好的特种合金线缆(虽然不是蓝图要求的超导级,但性能优异)!少年紧张地跟在她身后,帮忙抱着找到的东西。
* 陈末则冲向生鲜冷冻区。巨大的冰柜早已断电,里面腐烂的肉蔬散发着恶臭。但他目标明确——冰柜旁边存放干货和罐头的货架!大部分被水泡了,但高处的货架还有不少完好的罐头(肉类、鱼类、水果)、真空包装的大米、面粉、桶装食用油!他如同人形起重机,将能拿的、包装完好的食物疯狂塞进一个找到的大号登山包。接着冲向药品柜台,柜台被砸烂,但陈末在散落的药品中快速翻找,找到了几盒抗生素、止痛药、纱布、酒精和几瓶复合维生素!这些都是救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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