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云府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笼罩,青石板路上的积水映着西跨院柴房的孤灯,将苏信的身影拉长在斑驳的窗棂上。他指尖抚过左眼的寒铁残片,那里传来与雪魄剑若有若无的共振,却夹杂着一丝异样的灼痛 —— 自三月十五云府攻防战后,这是残片首次出现非共鸣性的异动。案几上摊开的星图竹简泛着水光,玄机阁最新传回的密报用荧光粉写着:“北荒单于帐下出现神秘祭司,能以狼毒催动火系邪功,漠北商队近期频繁出入云家旧部掌控的盐道。”
“苏信,该换药了。” 云雪裳推门而入,素白衣袖上凝着雨珠,玉瓶中赤焰草与雪魄剑寒气调和的药膏散发出清冽气息。她指尖触到他手背上新起的红疹,那是三日前追查赤焰纹商队时不慎沾染的狼毒痕迹,“老陈在城南破庙截获的货箱里,除了烈阳油,还有西域焚心教的‘火焰符’,符纸内侧画着与血河秘典同源的玄鸟逆纹。”
苏信接过药膏,凉意顺着经脉蔓延,却压不住残片处的灼热。他忽然想起玄机子三日前留下的锦盒,盒中那半片苏信侯玉佩此刻正放在枕边,玉佩内侧的苏绣密语在暴雨中隐隐发亮:“狼首祭司现,血河恐复燃。” 这是二十年前父亲苏寒秋埋下的预警,如今竟与眼前的危机完全吻合。
“雪裳,”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小臂的璇玑星图与自己掌心的两极焰印记贴合,“还记得灵枢洞地宫的‘冰火同源石’吗?三日前我去加固机关时,发现石面的玄鸟纹被人用狼毒腐蚀,露出底下的北荒图腾。” 雨声骤然变大,震得窗纸哗哗作响,“玄机子前辈说过,苏信侯秘钥与雪魄剑的共鸣能压制邪祟,但北荒新祭司若真能融合狼毒与血河秘典,我们的双生剑气……”
云雪裳的雪魄剑突然发出清鸣,剑穗银纹扫过案几上的密报,竟将 “火焰符” 三字冻成冰晶。她望着窗外被狂风撕扯的玄鸟旗,旗面银纹与苏信眼中残片交相辉映,却在某道闪电劈下时,映出旗角若隐若现的赤焰暗纹 —— 那是逆盟余孽惯用的标记,三个月前明明已被彻底清除。
“是内鬼。” 她的声音冷如玄冰,剑尖轻点竹简上云家旧部的调令图,“东跨院的云忠,三日前称病缺席玄鸟卫点卯,却在城南破庙附近被老陈的暗桩看见。此人曾是三长老的亲卫,腕间有未褪尽的赤焰烙痕。”
三更梆子响过,苏信踏过积水的回廊,机关靴底的 “隐雷符” 消去足音。东跨院的演武场飘着细雾,十八具青铜木人被摆成北斗阵型,正是云战霄当年传授的 “血河狼首阵” 雏形。他袖中滑出的牵机散毒粉顺着风向飘向木人阵,却在触及阵眼时爆出蓝金双色火花 —— 有人用狼毒改良了机关,将苏信侯的毒术与血河秘典的邪功融合。
“苏先生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云忠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手中烈阳棍新刻的赤焰纹在雾中泛着妖异红光。他身后转出七名黑衣人,刀刃上的玄鸟纹倒刺与当年屠苏府的弯刀如出一辙,“北荒单于说了,只要献上您的左眼残片,云家旧部便能重掌盐铁大权。”
苏信踏 “璇玑步” 突入,机关弩连发三箭钉住对方 “肩井穴”,却见毒箭在接触狼毒甲胄时自行熔断。他忽然想起玄机子提及的 “狼心咒”,此咒能让中者百毒不侵,却会在月圆之夜被邪功反噬。今日正是四月十四,月轮在云隙中时隐时现,正是施咒的最佳时机。
“云忠,你可知三长老为何败?” 苏信的玄铁剑穗扫过地面的积水,竟在水面映出云战霄被困地宫的场景,“血河秘典需要至亲精血,而你 ——” 他突然欺身而上,指尖点在对方 “膻中穴”,“不过是北荒祭司的弃子,他们要的,是借你之手,引我去灵枢洞!”
话音未落,七名黑衣人的刀刃突然转向云忠,他们腕间的赤焰纹同时亮起,竟是北荒祭司埋下的 “血祭标记”。苏信趁机甩出浸过自己精血的 “两极散”,毒雾与狼毒碰撞的刹那,整个东跨院的雾气竟凝成玄鸟展翅的光轨,正是母亲襁褓上的璇玑星图显形。
“撤!” 云忠捂着流血的手腕后退,却被苏信早已布下的 “璇玑雷火符” 炸断退路。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雾霭,苏信望着地上残留的狼毒脚印,发现每道足迹都指向灵枢洞方向的 “离火暗道”。他忽然想起玄机子锦盒里的另一张残笺:“狼首祭司擅使‘移魂大法’,可附身在中咒者体内。”
回到西跨院时,云雪裳正对着母亲的玉镯凝神。镯内侧的苏绣密语在晨光中显形出第二层内容:“离火暗道通狼穴,血河残卷藏杀机。” 她抬头看向苏信手背上未消的红疹,忽然取出雪魄剑,剑尖在他掌心划出细口,鲜血滴在玉镯中央,竟引出一道冰蓝色的剑气,直指灵枢洞地宫的 “坎水” 位。
“父亲当年在暗道设了三重机关,”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北荒祭司若真能融合血河秘典,这些机关反而会成为他的助力。” 远处传来老陈的急报,称北疆哨探发现一支千人商队正向灵枢洞方向移动,商队头领戴着与云忠同款的狼首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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