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峰冰谷的极夜浓如化不开的墨,唯有云战霄血河鞭卷起的腥风,在冰面上割出十二道赤痕。苏信的寒铁残片在左眼突突跳动,映着对方新铸的血色蟒臂 —— 那是用三十名云家旁支精血祭炼的邪祟肢体,鳞片间嵌着的玄鸟纹,与二十年前屠苏府的弯刀如出一辙。
“苏信贤侄,” 云战霄的声音混着冰下暗河的咆哮,蟒臂扫过处,冰棱竟融化成血红色,“你以为借江湖蝼蚁的火铳毒雾,就能挡住血河秘典第四层?” 他抬手间,十二道血蟒虚影腾空,每道蛇口都泛着三阴逆血散的幽蓝,正是当年屠苏府灭门时的剧毒。
苏信踏 “璇玑步” 后撤,玄铁剑穗在冰面划出北斗轨迹,触发的十二盏荧光钉应声亮起,在极夜中勾勒出 “玄鸟困龙阵” 的轮廓:“战霄伯父可还记得,苏府花园的锦鲤池?当年您说‘信儿的眼睛像母亲’,转身却用染血的弯刀,斩落了池边的玉兰。”
血蟒鞭骤然加速,蟒首直取苏信眉心,却在触碰到阵眼的瞬间,被寒铁残片激发出的赤焰震退。云雪裳的雪魄剑从侧后方突刺,剑穗银纹与他眼中残片产生共振,冰蓝色剑气竟在血蟒鳞片上灼出 “忠信” 二字的焦痕。
“父亲,你看这剑!” 她的声音混着冰裂声,剑鞘底部的苏绣星图完全显形,“母亲临终前塞进襁褓的,不是云家的玄鸟纹,是苏信侯的璇玑星图!你以为用玄霜寒毒控制我,就能让雪魄剑认主?”
云战霄的瞳孔骤缩,蟒臂上的赤焰纹应声崩裂。他终于看清,云雪裳小臂上的胎记不再是玄鸟,而是苏信侯独有的璇玑星图 —— 那是二十年前苏寒玉用雪魄剑寒气,在襁褓中刻下的守剑人印记。
“不可能!” 他的蟒臂疯狂甩动,血河秘典的暗红雾气竟凝成当年屠苏府的黑衣人幻象,“你母亲是云家嫡女,怎会 ——”
“她是苏信侯亲妹,苏信氏苏寒玉!” 苏信的机关弩射向幻象眉心,弩箭带出的牵机散毒雾,竟让幻象显形为北荒祭司的狼首面具,“您当年伪造江南疫病,不过是怕我父亲将秘钥公诸于世,怕天下人知道,云家的玄鸟纹下,藏着的是背叛与贪婪!”
冰谷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凌霜华的破浪帮弟子引爆了第三处 “离火” 阵眼,赤焰与冰爆交织,将三十艘赤焰舟掀入冰海。云战霄趁机扑向苏信,蟒臂却在触碰到对方衣襟时,被雪魄剑的余寒冻结,露出内里蠕动的黑色邪核 —— 那是用苏府护院精血养了二十年的秘典核心。
“雪裳,剑鞘!” 苏信暴喝,寒铁残片与她腕间玉镯产生共鸣,冰谷底部的冰火同源石应声亮起,十二道青铜柱破水而出,每道都刻着开国皇帝与苏信侯对饮的场景。云雪裳的雪魄剑鞘嵌入柱顶凹槽,剑穗银纹与柱身的玄鸟振翅纹重合,竟在半空凝成实体化的玄鸟虚影。
“这是…… 玄鸟战阵!” 云战霄的蟒臂在虚影下瑟瑟发抖,他终于认出,这正是灵枢洞壁画中记载的开国杀阵,“你竟敢用苏信侯的精血催动战阵!”
苏信的指尖按在青铜柱的 “天枢” 位,赤焰内力顺着寒铁残片涌入,战阵的玄鸟虚影突然振翅,尾羽扫过之处,血河秘典的雾气如沸雪消融:“战霄伯父,您以为秘钥是寒铁假眼?错了。” 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的璇玑星图与寒铁残片交相辉映,“秘钥是苏信侯的血脉,是二十年来,我在云府柴房咽下的每一口屈辱,是雪裳在祠堂叩问时的每一滴泪水!”
云雪裳的雪魄剑此刻悬于战阵中央,剑穗银纹与他眼中残片形成阴阳鱼图案,冰谷的极夜竟被映出半分曙光。她望着父亲逐渐衰老的面容,喉间泛起苦涩:“您用我的血养寒毒,不过是想让雪魄剑成为打开秘库的钥匙。可您不知道,剑的主人,从来不是血脉,是这里 ——” 她指尖点向心口,“是忠信。”
血河战霄的蟒臂突然分裂成七条,每条都缠着北荒祭司的狼毒锁链,这是他孤注一掷的 “血祭天阵”。苏信的机关罗盘在怀中炸裂,他知道,这是逆盟最后的反扑,但若退半步,大胤的北疆将再无宁日。
“老陈!带苏府旧部守住‘坎水’阵眼!” 他的怒吼混着烈火山庄火铳的齐射,“孟庄主,用‘烈阳雷火符’炸冰海暗礁!徐先生,星图竹简引动黄河地脉!”
战场瞬间沸腾。烈火山庄的火铳弹裹着牵机散,在狼首亲卫的甲胄上炸出紫斑;寒山寺的武僧们结成十二面不动明王盾,往生咒的金光中,被操控的云家旧部眼中赤焰渐褪;凌霜华的破浪帮弟子从冰下射出玄冰梭,专刺赤焰舟底的烈阳油舱,蓝红交织的爆炸中,江面浮起成片的赤焰纹尸骸。
云战霄的蟒臂在战阵中寸寸崩裂,他看着苏信与云雪裳的身影在玄鸟虚影中交叠,终于想起二十年前的苏府夏夜 —— 苏寒秋抱着襁褓中的苏信,笑说 “信儿的眼睛,将来定能看透人心”。那时的他,正借着月光,将玄鸟纹弯刀藏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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