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库房的铜锁在机关弩下应声而开,苏信摸黑来到西北角,暗格里的樟木箱还保持着他三日前布置的模样。最底层的羊皮纸上,用苏绣密语写着云战霄与血手门的分赃记录,每笔数目都对应着苏府旧仆的死亡日期。他将纸页收入竹筒,指尖触到箱底的玉牌 —— 那是当年父亲送给云战霄的结盟信物,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红光,与血河秘典的邪祟之气共鸣。
“大人,东跨院有动静!” 随行的苏府旧仆低声警示,手中的弩箭已对准窗外的黑影。苏信摆手示意安静,看着月光下云昊的亲卫正搬运烈阳油,桶身上的赤焰纹与血手门的标记完全一致。他忽然轻笑,从袖中取出 “牵机散”,这是用雪山顶火蟾血与赤焰草汁调制的毒药,专门克制火系内功。
卯时三刻,云府正厅的鎏金香炉飘着袅袅檀香,户部侍郎的官轿在八名皂隶的护送下准时抵达。云雪裳身着云家嫡女服饰,月白缠枝莲纹广袖流仙裙外罩鹅黄纱衣,腕间的雪魄剑穗垂落如银河,却在袖口暗藏机关 —— 那里缝着从密室取出的冰蚕丝甲,可抵御血河鞭的邪祟之气。
“云小姐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户部侍郎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檀木匣上,腰间的青玉鱼符随呼吸轻晃,“贵府的盐引账目,前日已由三长老呈送户部……”
“呈送的可是第三格的雪缎账册?” 云雪裳轻笑,指尖轻叩木匣,机关开启的瞬间,桑皮纸上的拓印账目在檀香中显形,“侍郎大人不妨看看,这才是云家与血手门勾结的真账册,每笔盐引都盖着‘赤焰堂’的火漆印。”
侍郎的瞳孔骤缩,看着账册上 “北荒单于” 的落款,手中的茶盏 “当啷” 落地:“这…… 这是通敌卖国!”
与此同时,苏信已潜入云战霄的书房,机关弩精准钉住暗格的 “天枢” 位。暗格里的《血河秘典》残页在荧光粉下显形,他迅速用雪魄剑的寒气拓印,纸页上的 “抽取精血续命” 图示与苏府旧仆的描述完全吻合。当他转身时,却看见云战霄的身影立在月光中,血河鞭的腥风已至颈侧。
“苏信贤侄,别来无恙?” 云战霄的声音混着精血的甜腥,新长的左臂在月光下泛着透明的血色,“你以为偷了账册就能扳倒云家?”
苏信踏 “璇玑步” 旋身,袖中甩出的不是毒针,而是浸过自己精血的 “两极散”:“战霄伯父,您以为毁了库房就能灭口?” 他忽然指向窗外,那里腾起的 “烈阳雷火” 光芒,正是老陈在铁匠铺启动的机关,“苏府旧部的弩箭,早已对准了您的血河祭坛。”
血河鞭在毒雾中发出刺耳的尖啸,云战霄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精血之力竟在迅速衰退。他看着苏信眼中的残片,终于明白,那个曾在柴房隐忍三年的赘婿,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棋子,而是执剑的棋手,正一步步剖开云家的伪善面皮。
京都的晨钟响起时,云雪裳已从户部侍郎处获得密旨,三法司的缇骑正朝着云府疾驰。苏信站在当铺屋顶,看着云府方向的火光,那是云战霄在焚烧假账册,却不知真证据已随八百里加急送往各州城府衙。
“少爷,” 老陈抱着染血的账册赶来,“血手门的密道已探明,就在东跨院的槐树底下。”
苏信点头,摸着怀中的青铜令箭,令箭与他眼中的残片产生共鸣,仿佛在诉说开国皇帝的遗志。他忽然望向北方,玄霄峰的方向正有极光闪现,那是雪魄剑与秘钥的共鸣,预示着灵枢洞的秘密即将揭晓。
“传令下去,” 苏信的声音冷肃如铁,“玄鸟卫整装待发,三日后北上玄霄峰。云府的乱局,不过是这场战争的开始。”
云雪裳的身影在晨雾中浮现,雪魄剑穗上的青铜令箭与他的令箭交相辉映:“父亲在祠堂的‘血河眼’,还连着北荒的狼旗。我们的剑,不仅要斩云战霄,更要让北荒单于知道,大胤的山河,不容邪祟染指。”
晨雾渐散,京都的街道渐渐苏醒,却不知一场颠覆王朝的风暴,正以云府为中心,悄然蔓延。苏信与云雪裳站在当铺屋顶,看着云府的朱漆大门在风雪中紧闭,却看见门缝里透出的血河秘典邪光,终将在双生剑的光芒下,彻底熄灭。
这一日,云府的石狮被卸去鎏金,朱漆大门半掩,露出内里正在摘除玄鸟纹灯笼的仆役。曾经的权倾天下,此刻在证据面前不堪一击。苏信知道,这场乱局的意义,早已超越了个人恩怨,而是让整个王朝看见,背叛与贪婪的代价,终将由忠信者来审判。
深夜,云雪裳独自来到祠堂,看着神龛上父亲的牌位,忽然发现牌位背面刻着的,竟是母亲的苏绣密语:“雪裳吾女,雪魄剑寒,可斩邪祟。” 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将她送入云家,为何留下雪魄剑 ——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双生剑主合璧,让二十年前的血案真相,重见天日。
苏信在西跨院的柴房整理机关图,忽然听见窗外传来雪魄剑的清鸣。他知道,那是云雪裳在祠堂启封母亲的遗物,是双生剑主的共鸣,更是苏信侯与云家守剑人跨越二十年的对话。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苏信与云雪裳站在云府门前,看着三法司的官员查封库房,看着云昊被铁链拖走,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他们知道,这场乱局只是开始,前方的灵枢洞,还有更艰巨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雪裳,” 苏信忽然指向远方,“你看,玄霄峰的雪,正在融化。”
云雪裳点头,雪魄剑在掌心发烫,剑穗上的青铜令箭与他眼中的残片交相辉映:“就像云家的阴霾,终将散去。而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
风卷起满地的玄鸟纹灯笼,苏信与云雪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街尽头。云府的乱局,如同这场风雪,终将过去,而双生剑主的传奇,正随着朝阳的升起,在大胤的史册上,写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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