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母亲的头颅滚到我脚边,嘴唇蠕动,"要...塌了..."
我抓起人皮和头骨匣子往出口跑。身后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红衣女人的残肢像雨点般砸在背上。当爬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整个老宅突然向下塌陷,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土。
灰尘散尽后,原地只剩下个巨大的深坑。坑底隐约可见那口红棺,但棺盖已经重新合上,十二具女尸手拉手围坐在周围,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我精疲力竭地瘫在地上,打开那张人皮仔细查看。上面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最下方是太姥姥的签名——用她自己的血写的。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整个诅咒的运作方式,"太姥姥用十二代女儿的血肉养着红衣女鬼,换取力量镇压黄仙...而胡三爷..."
掌心狐狸烙印突然剧痛,胡三爷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丫头...烧了它..."
我从废墟里找出半截蜡烛,颤抖着点燃人皮。火焰接触的瞬间,整张皮像活物般卷曲起来,发出尖锐的哭嚎。当最后一块化为灰烬时,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啸——那是被困的亡魂终于得到解脱。
腿上的黑指印开始褪色,但皮肤上浮现出细小的红点,组成张模糊的女人脸。我知道,这诅咒还没有完全结束...
黎明时分,我站在村口的石碑前。
整个村子已经变成废墟,只有这石碑屹立不倒。当阳光照在碑面上时,隐藏的刻痕显现出来——是太姥姥年轻时刻下的镇压符咒,但已经被某种利器划得面目全非。
"这是开始..."我摸着那些划痕,突然注意到石碑底部有个不起眼的小洞。伸手探去,掏出个油纸包。
包里是半块龙形玉佩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太姥姥和个穿蓝褂子的女人并肩而立,两人中间蹲着只赤狐。翻到背面,写着行小字:"胡秀芝与妹秀兰,出马大典留念"。
"妹妹?"我如遭雷击,"太姥姥有个双胞胎妹妹?"
照片突然自燃,灰烬落地组成了个箭头,指向远处的黄皮子坟。那里不知何时立起了个新坟包,上面插着根招魂幡——幡布是用蓝褂子改的!
走近才发现,坟前跪着具穿着红嫁衣的骸骨。她的指骨深深插入土中,像是在挖掘什么。当我扳开那些骨头时,指甲缝里掉出个小小的铜铃——和黄三太爷尾巴上的一模一样!
"叮铃..."
铃声响起时,掌心的狐狸烙印突然发烫。胡三爷的虚影浮现在坟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现在你知道了...胡秀芝和她妹妹...一个养鬼,一个通黄..."
阳光突然被乌云遮蔽,四周温度骤降。黄皮子坟的土包开始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我后退几步,看到土里伸出只毛茸茸的爪子——是黄三太爷!但它胸口插着把锈迹斑斑的铜钱剑,剑柄上缠着褪色的红绳。
"当年...胡秀兰是我弟子..."黄三太爷的声音嘶哑难听,"胡秀芝为了独占...出马仙...把她..."
话未说完,铜钱剑突然炸裂。黄三太爷的残魂发出最后一声尖啸,化作黑烟消散。与此同时,我腿上的红点人脸突然变得清晰——是那个蓝褂女子!
"谢谢你...解脱..."她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但...诅咒...还没..."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黄鼠狼的骨架从地下爬出。它们像朝圣般围住红嫁衣骸骨,开始用骨头搭建某种结构。当最后一块骨头就位时,我看清了那是什么——一顶微型的花轿!
"六十年后..."蓝褂女子的声音渐渐远去,"当血月..."
她的话没说完,但我知道意思。这个诅咒每隔六十年就会轮回一次,直到胡家血脉彻底断绝。而我...可能是最后一个。
## 5.
离开村子前,我去了趟祠堂废墟。
在残垣断壁间翻找出太姥姥的梳妆匣,里面的铜镜已经碎裂,但暗格还在。用青铜钥匙打开后,发现里面藏着本薄册子——《胡氏血咒录》。
翻开第一页,是太姥姥娟秀的字迹:"凡我胡氏女子,生而带咒,死而为契..."后面详细记载了如何用血脉延续诅咒,以及...破解之法。
最后一页被血浸透大半,但能辨认出关键信息:"需集齐三物:契约人之皮、守棺者之心、镇魂者之骨...于血月之夜焚于..."
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页脚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和石碑底部的一模一样!
我合上册子,望向远处初升的太阳。腿上的红点人脸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但掌心狐狸烙印依然清晰。胡三爷最后的话在耳边回响:
"六十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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