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大马猴暴怒地挥爪拍开火把,李三爷的箭擦着它耳际飞过。趁这空当,那畜生猛地撞开两个村民,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中。我分明看见,它逃跑时回头瞪了一眼——那目光竟直勾勾锁定了人群后的刘寡妇!
张瘸子的死状让所有见过的人做了三天噩梦。
我偷溜进他家院子时,正赶上大人们抬尸出来。白布下露出只惨白的手,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毛。抬尸的人一个踉跄,尸布滑落——那张脸已经看不出人形,像是被野兽啃过又缝起来的破布。最骇人的是下体,裤裆部位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撕扯过。
"造孽啊..."村长蹲在墙根直哆嗦,"张瘸子又没打过猴..."
爷爷突然眯起眼睛:"洪波,大马猴是打老赵家回村那天开始杀人的吧?"
村长闻言猛地一颤,额头瞬间沁出豆大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像被掐住脖子般发不出声,最后竟"扑通"跪在了地上。
"老陈叔..."他声音抖得不成调,"二十年前矿上那七个..."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轰隆"巨响。我们冲出去时,只见村口刚清理出的道路又被山石封死。最诡异的是,那些巨石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爪痕,排列成七个扭曲的数字:1998.3.16。
当夜,李三爷执意要走。临行前,他塞给我个桃木雕的小猴子:"贴身带着,能辟邪。"那木猴眼睛处镶着两粒琥珀,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
爷爷送他到村口就回来了,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翻箱倒柜找出个生锈的铁盒,里面装着张泛黄的合影——二十多个年轻矿工站在矿井前,其中赫然有年轻的爷爷、村长、王洪杰...还有张瘸子!
"七斤,"爷爷突然按住我肩膀,"明儿跟奶去刘婶家住几天。"
我正想问为什么,窗外突然传来"沙沙"声。抬头看去,七个小小的黑影正手拉手围着我家院子转圈。它们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个带血的脚印。
爷爷抄起猎枪冲出去时,那些黑影"吱"地散开了。但我知道它们没走远,因为院墙外始终回荡着孩童的笑声,时远时近,听得人头皮发麻。
第二天一早,村里又死人了。
这次是刘寡妇。她被发现吊死在老柳树上,舌头吐得老长,胸前用血画着朵梅花。最奇怪的是她脸上带着笑,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景象。
我躲在人群后,看见村长偷偷从刘寡妇手里取出个东西——是那个刻着日期的银镯子!他刚把镯子揣进兜,突然惨叫一声。撩开袖管一看,手腕上的旧伤疤竟然裂开了,汩汩冒着黑血。
"还差一个..."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小声嘀咕。
爷爷突然拽着我往家跑。进门就翻出雷管和猎枪:"老婆子,带七斤躲地窖去!今晚不管听见啥都别出来!"
夜幕降临后,村里静得可怕。我和奶奶蹲在地窖里,听见外面时而传来惨叫,时而响起枪声。有次特别近的爆炸声后,地窖顶的土簌簌直落,差点迷了我的眼。
天亮时分,爷爷终于掀开地窖门。他满脸是血,左臂不自然地耷拉着,但眼里闪着奇异的光:"结束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村长死在了矿洞口。他怀里抱着七个锈迹斑斑的矿工帽,每个帽子里都装着颗乳牙。而那只大马猴,人们最后见到它时,它正背着个小女孩往深山走。有人信誓旦旦地说,那女孩手腕上有朵梅花胎记。
如今我儿子也七岁了。每年三月十六,他总说梦见个蓝布褂老头教他认字。我问老头长啥样,他比划着说:"爷爷胸前开着朵红梅花,可好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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