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的霰弹枪在硝烟中喷出火舌,唐小薇贴着雕花墙纸侧身翻滚,子弹在石膏吊顶上炸出蜂窝状的窟窿。她闻着鼻尖萦绕的硝烟混着血腥味,忽然想起上一世在印刷厂值夜班时,老技工曾教过她如何用匕首破解持枪者的下盘 —— 手腕翻转的角度,膝盖顶撞的穴位,此刻在视网膜上形成清晰的慢动作回放。
"小贱人,你以为有林家撑腰就能翻天?" 苏父的皮鞋碾碎地上的瓷片,枪口却在看见她颈间玉佩时猛地一颤,"你、你母亲当年......" 话未说完,唐小薇已借着落地灯的阴影欺身而上,匕首划破他持枪的手腕,温热的血溅在她锁骨处的胎记上,竟与玉佩上的纹路完美重合。
警报声突然转为刺耳的蜂鸣,庄园外墙的探照灯齐刷刷转向后院。唐小薇听见黑衣人对讲机里传来混乱的呼喝:"码头的集装箱被打开了!海关缉私艇......" 她嘴角勾起冷笑 —— 所谓 "蝴蝶效应" 计划,正是将周氏走私的芯片原料坐标同步发给了三大国际刑警组织,此刻那些藏在冷冻牛肉里的违禁品,正随着货轮航线在全球海关系统闪烁红光。
苏父趁她分神时挥拳砸来,却被她精准扣住腕骨。唐小薇望着这个上一世让她沦为棋子的男人,突然将匕首抵住他喉结:"您当年逼死我母亲时,可曾想过她藏在洗衣房的账本?" 感觉到怀中人剧烈颤抖,她从旗袍暗袋摸出 U 盘,"里面不仅有苏氏洗钱的全记录,还有您在港交所违规操作的录音 —— 是您宝贝女儿亲手录的。"
玻璃碎裂声从二楼传来,上一世推她坠楼的杀手正顺着藤蔓爬向窗口。唐小薇反手将苏父推向爆炸后的废墟,转身时却被枪口抵住太阳穴。金属的凉意让她想起梦境里最后那幕:苏晴踩着细高跟碾碎她的手机,笑着说 "你以为重生就能改变命运?" 此刻她却突然笑出声,指节叩响杀手胸前的工牌:"赵氏安保的王牌保镖,月薪三十万却收苏氏的黑钱,不怕雇主知道?"
杀手的瞳孔骤缩。唐小薇趁机肘击他肋下,在对方吃痛时夺过手枪,枪口精准对准二楼护栏 —— 苏晴正举着手机录像,精致妆容下的眼底泛着疯狂。"拍够了吗?" 唐小薇踩着碎玻璃上楼,枪口划过监控摄像头,"上一世你用这段视频伪造我持刀威胁你的画面,这次不如换个剧本?"
手机从苏晴手中滑落,屏幕上正是林萧凡被保镖护送进地下室的画面。唐小薇踢开挡路的餐椅,看见对方颈间戴着的珍珠项链,正是上一世勒晕林萧凡的凶器:"你以为重生后抢先一步嫁给萧凡,就能改写被周氏抛弃的结局?" 她扯下项链甩进壁炉,火苗瞬间吞噬那些昂贵的珍珠,"可你忘了,十二岁那年我在你房里捡到的日记本,早就记满了你所有的龌龊心思。"
地下室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是 "蝴蝶效应" 计划的启动信号。唐小薇听见庄园外传来警笛声,知道是陈律师带着特种部队赶到了。她转身望向落地窗外,晨曦中林萧凡正站在喷泉旁,左肩的绷带渗着血,却对着她比出胜利的手势 —— 那个在梦境里从未出现过的手势,此刻却让她眼眶发热。
苏晴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指甲抓向唐小薇的脸:"你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种!凭什么......" 话未说完,唐小薇已抓住她的手腕按在碎玻璃上,看着鲜血从她指缝流出:"就凭我比你更懂,怎么用三年时间,把便利店监控改造成整个海城最精密的商业情报网。" 她摸出备用手机,播放键按下的瞬间,苏晴与境外黑客的加密对话在空荡的大厅回响。
当特种部队踹开庄园大门时,唐小薇正坐在旋转楼梯上擦拭匕首。林萧凡踩着满地狼藉走来,西装口袋里露出半张泛黄的纸 —— 是她母亲的死亡证明,死亡原因栏被红笔圈住,赫然写着 "他杀"。"爷爷说,你母亲曾是林氏最出色的财务总监。" 他在她身边坐下,肩带蹭到她锁骨的伤口,"当年她发现苏氏洗钱证据,才......"
唐小薇望着手中的玉佩,突然想起梦境里反复出现的片段:暴雨夜的巷口,母亲将她推进垃圾箱,自己却被黑衣人拖进轿车。原来那些被她误以为是 "重生记忆" 的碎片,竟是真实发生过的童年创伤。她转头望向林萧凡,突然发现他眼中倒映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十二岁那年在医院,你替我挡住苏晴的热可可,我就偷偷查过你的身世。" 林萧凡指尖掠过她掌心的烫疤,声音轻得像晨雾,"当我发现你母亲的工牌编号,与父亲电脑里加密文件的创建者一致时......"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将玉佩按进两人交叠的掌心,"上一世你死后,我在你枕头下发现了这本日记。"
唐小薇看着他掏出的破旧笔记本,扉页上是十二岁的自己画的简笔画:扎马尾的女孩和穿校服的男孩,旁边写着 "萧凡哥哥要永远开心"。泪水突然模糊视线,她终于明白为何梦境里的林萧凡总是带着疏离 —— 原来上一世的自己,直到死都没让他知道,她早已察觉他暗中保护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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