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指尖在系统光屏上划过，淡蓝色的数据洪流中，“秘书、汇报记录、社交网络”几个关键词突然泛起金光。
他俯身在书桌上支起手肘，呼吸在玻璃上凝出白雾——这是父亲留下的老木桌，边角的漆早被岁月磨得发亮，此刻却映着光屏里不断生长的关系图谱。
“叮——”系统提示音轻得像雪落。
一幅蛛网般的图谱在光屏中央展开：青阳区政府秘书科的李秘书头像被红圈标出，从他的头像延伸出七根金线，分别连向城建科王科长、信访办孙主任、拆迁办吴科长……每个连接点都标注着时间与地点：“晚八点，云溪茶楼雅间”“午休时段，地下车库B3-17”“周末早市，生鲜摊位后”。
林昭喉结动了动。
这些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上周拆迁办的数据异常、城建科突然延迟的项目审批、信访办压了三天才转来的群众举报信，原来根源都在这里。
他指尖轻点李秘书的头像，系统立刻弹出备注：“近三月通话记录中，19次与李明杰私人号码重合时段；微信转账记录显示，每月15日固定向‘明杰贸易’账户汇款五万。”
“原来情报是这么流出去的。”他低声说，指节叩了叩桌面。
窗外的雪扑在玻璃上，像有人在轻轻叩门。
次日清晨，区政府三楼的秘书科里，沈清欢抱着一摞会议纪要从档案室出来。
她米色毛衣袖口沾着点灰尘——那是蹲在旧档案柜前翻找时蹭的。
路过茶水间时，她听见两个科员压低声音闲聊：“李秘书昨儿又提前半小时进了区长办公室，门都没关……”
沈清欢脚步微顿。
她垂眸看向怀里的文件，最上面那份《青阳区Q3重点项目推进会议纪要》的封皮有些发皱。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她抽出钢笔在“会议时间”一栏划了道线——正式会议记录写的是9月12日上午9点，但她记得，李秘书前一晚10点就给李明杰送过一份“非正式简报”，里面详细列着林昭负责的老旧小区改造进度。
手指触到纸张背面的凹痕，沈清欢突然想起什么。
她翻出抽屉里的草稿本，比对后倒抽一口凉气——正式纪要里“林昭提出需协调市规划局”的段落被删了，替换成“某科员建议”。
她迅速将草稿本塞进帆布包内层，看了眼墙上的挂钟：7点58分。
林昭的办公室在二楼最东边，门虚掩着。
沈清欢敲了两下，推门进去时正撞见他对着电脑皱眉——屏幕上是份《机关信息安全管理条例》的草案。
“清欢？”林昭抬头，见她递来的草稿本，眼神立刻凝了。
“这是上周的会议草稿。”沈清欢压低声音，指尖点过被修改的段落，“李秘书在正式会议前交过简报，内容里连你前晚去社区走访的路线都写了。”她的耳尖微微发红，像是怕被人听见，“他们掌握得比我们还快。”
林昭的拇指摩挲着草稿本边缘的折痕。
他能闻到沈清欢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是她常用的护手霜味道。
“辛苦你了。”他轻声说，把草稿本锁进抽屉，“最近多留意秘书科的文件流转时间。”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赵主任探进半张脸，老花镜滑到鼻尖：“小林，来我办公室一趟。”
赵主任的办公室飘着茉莉花茶的香气。
他关上门，指节叩了叩窗台上的绿萝：“最近有人在打听你和沈秘书的关系。”老人的目光透过镜片，像两柄钝刀，“说是下班总一起走，周末还去菜市场……”
林昭低头笑了笑。
他想起上周为了查拆迁户安置情况，和沈清欢在菜市场蹲了三个小时，被卖白菜的王婶拍了照发在业主群里。
“那就让他们继续猜吧。”他抬头时眼里带了点狡黠，“谣言有时候，比真话好用。”
赵主任愣了愣，突然拍着大腿笑出声：“好小子！我就说你蔫儿坏蔫儿坏的。”他从抽屉里摸出个牛皮纸袋推过去，“这是去年秘书科的考勤表，你要的。”
林昭接过纸袋时，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检测到关键信息获取，是否消耗500点积分兑换‘心理博弈’技能点？”他在心里确认，眼前立刻浮现出一行行数据流：“微表情识别+10%，语言暗示成功率+15%，信息误导容错率+20%。”
下午三点，茶水间飘着速溶咖啡的焦糊味。
林昭端着马克杯推门进去时，陈秘书正背对着他接水。
她穿件宝蓝色针织衫，发尾沾着点碎发，像是刚从档案室出来。
“听说有些秘书手里掌握了不少秘密？”林昭把杯子放在她旁边的台面上，声音放得很轻。
陈秘书的手顿了顿，保温杯盖“咔嗒”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发梢扫过林昭的手背，凉丝丝的。
“有些事，知道太多反而危险。”她直起身时避开他的视线，指尖捏着杯盖，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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