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把档案袋往桌上一放时,钢笔帽"咔嗒"弹开,在晨光里划出个银亮的弧。
这是他连续第三天下班后进区档案馆。
安置区的事刚落定,系统界面就跳出"隐藏支线:父亲的往事",提示里的关键词"98年市政工程贪腐案林正雄"让他喉结动了动——那是父亲的名字。
此刻档案袋里的牛皮纸文件边缘泛着毛边,最上面一页是手写的证人名单,末尾"陈守仁"三个字被红笔圈了两圈。
他摸出手机,指腹在通讯录"陈老师"的名字上顿了三秒,才按下通话键。
"小昭?"电话接通时,背景音是哗啦的翻书声,"是小林家的小子吧?"
陈老师的声音带着老教师特有的清亮,林昭忽然想起父亲生前总说,陈叔当年在一中教语文,粉笔头能精准砸中最后一排开小差的学生。
他捏着名单的手松了松:"陈老师,我在档案馆翻到您98年给市政工程审计组做的笔录......"
"下午三点,老地方。"陈老师截断他的话,电话里传来茶杯轻碰桌面的脆响,"三中后巷的茶摊,我带了些老照片。"
三中后巷的茶摊藏在梧桐树影里。
林昭到的时候,穿蓝布衫的老头正弯腰摆竹椅,斑白的头发被风掀起,露出后颈一道淡粉色的旧疤——那是父亲说过的,陈老师为护学生挡流氓留下的。
"坐。"陈守仁把搪瓷杯推过去,茶叶在水里打着旋,"你爹走那年,我去医院看他,他抓着我手腕说,'老陈,要是小昭哪天想查,你帮他把线头理一理。
'"
林昭的指尖抵着杯壁,温度透过瓷面渗进来。
他注意到陈老师的手在摸帆布包时抖了抖,掏出个裹着报纸的相册,封皮是褪色的红漆,边角磨得发白。
"98年修环山路,你爹是项目组长。"陈守仁翻开相册,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合影,穿工装的男人站在挖土机前,眉眼和林昭有七分像,"有人往审计组塞假数据,说他收了建材商回扣。
我当时是街道代表,亲眼见他蹲在工地核对了十七车砂石料。"
相册翻到第三页,一张照片让林昭呼吸一滞——父亲站在办公室里,背后的窗户被砸出个洞,碎玻璃撒了满地。"他们先泼脏水,再威胁。"陈守仁的指甲掐进相册边缘,"有天夜里,我在你家楼下看见辆黑车,车里的人举着相机。
你爹后来调去街道办,就是被他们压着......"
"叮——"
林昭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光:"检测到敏感人物关联,建议谨慎推进。"他盯着陈老师发红的眼尾,喉咙发紧:"这些年,他们......"
"还在。"陈守仁合上相册,指节叩了叩桌沿,"去年区里搞老旧小区改造,中标的公司法人是当年那个建材商的侄子。
小昭,他们像藤,盘在土里这么多年......"他突然住了嘴,目光越过林昭的肩膀,落在巷口那辆银灰色轿车上。
林昭回头时,轿车已经开走了,只留下尾气温吞吞的白汽。
"走。"陈守仁迅速把相册塞进帆布包,"以后别在外面见面,打我家里电话。"他起身时,蓝布衫下摆扫过竹椅,带起片梧桐叶,"记住,要揪根,先找藤上最脆的节。"
林昭攥着相册走出巷子时,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他摸出手机给苏绾发消息:"律所等我,有要紧事。"
天楚律所的落地窗外,云州的晚霞正烧得浓烈。
苏绾倚在真皮转椅上,黑色套装裹着腰肢,指尖转着支金笔,"所以你需要份举报信,把98年的旧案和现在的关联串起来?"
"还要规避证据瑕疵。"林昭把相册推过去,玻璃桌面倒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陈老师说当年的工程台账可能还在城建局档案室,还有三个目击工人住在老城区......"
苏绾的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声,忽然停住:"你确定要现在递?
赵永年刚进去,他们正盯着你。"她抬眼时,眼尾的细闪眼影晃了晃,"上回安置区的事,张局说你是'破局手',可破局手也是靶心。"
林昭望着她身后的城市天际线,明远集团的玻璃幕墙正泛着暗红,像块凝血。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跳动,"危机预警"功能标出三个风险点:匿名举报信被截、关键证人失联、舆论反噬。
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父亲笔记本,封皮上的烫金字被磨得发亮:"有些事,总得有人挖个清楚。"
苏绾的钢笔在"举报事项"栏重重顿了下,墨迹晕开个小团。
她抽出张新纸,指尖敲了敲:"那我加个'情况说明',把线索来源写成'热心市民'。"她抬头时,嘴角勾起抹笑,"林科员,我突然有点期待,你掀翻的会是多大的浪。"
晚上九点,林昭回到办公室。
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键盘上切出细碎的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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