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沐还沉浸在这巨大的惊喜和“缘分天注定”的感慨中,抓着兰天赐的胳膊,兴奋得小脸通红:“天赐,你说,我妈要是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孩,她会不会直接把我打包送给你,说‘这是你媳妇’?”
兰天赐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刚想说什么,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又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
“沐沐?你怎么在这儿?啥时候回来的?”
三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素雅套装,气质温婉的中年女人正站在巷口,手里还提着一个菜篮子,看样子是刚从附近的菜市场出来。
“妈!”苏沐沐眼睛一亮,立刻松开兰天赐,像只小燕子似的飞奔过去,亲昵地挽住了女人的胳膊,“妈,你才回来?”
来人正是苏沐沐的母亲,王燕飞。
王燕飞嗔怪地拍了拍女儿的手:“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打一个电话,我正好买完菜。这两位是……”她的目光落在兰天赐和薛雪身上,带着一丝打量。
“妈,我给您介绍!”苏沐沐献宝似的将王燕飞拉到兰天赐和薛雪面前,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兴奋,“这位,是天赐,我的……我的男朋友!”
她说到“男朋友”三个字时,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脸颊也飞上了两朵红云。
王燕飞的目光在兰天赐身上停顿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眼前的年轻人高大挺拔,眉眼清俊,气质沉稳,很熟悉。
“王阿姨好。”兰天赐礼貌地问候,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真的是她!真的是当年那个温柔的王阿姨!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一些痕迹,但那双含笑的眼睛,那份温婉的气质,和他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薛雪也激动地看着王燕飞,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二十年的感激与思念,此刻都化作了眼底的热切。
“妈,您再看看他,您仔细看看!”苏沐沐拉着王燕飞的手,神秘兮兮地说,“您还记不记得,您以前跟我说过,咱们住这儿的时候,隔壁别墅有个特别可怜的小男孩,长得很好看,您还经常给他糖吃?”
王燕飞眉头微蹙,努力回忆着:“隔壁的小男孩?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孩子确实挺招人心疼的,他养父母对他……”她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多提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苏沐沐深吸一口气,指着兰天赐,语气带着几分戏剧性的揭晓:“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您当年心心念念的那个小男孩,就是他!兰天赐!”
“什么?!”王燕飞的眼睛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兰天赐,又看看女儿,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仔细端详着兰天赐的眉眼,渐渐地,记忆中那个瘦弱孤单的小小身影,与眼前这个英俊挺拔的年轻人重叠起来。
“你……你真的是……小天赐?”王燕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她当年确实很喜欢那个孩子,总觉得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藏着不属于那个年纪的忧郁和坚韧。
兰天赐的眼圈也红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王阿姨,是我。我一直记得您,记得您给我的糖,记得您偷偷安慰我……”
“哎哟,我的好孩子!”王燕飞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拉住兰天赐的手,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真的是你!长这么大了,长这么出息了!阿姨……阿姨真为你高兴!”
她上下打量着兰天赐,又是心疼又是欣慰,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薛雪在一旁,看着这感人的一幕,眼泪也早已模糊了双眼。她走上前,对着王燕飞,深深地鞠了一躬。
“王妹子,”薛雪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无尽的感激,“谢谢你……谢谢你当年……对我家天赐的照顾。这份恩情,我们母子俩,永世不忘!”
王燕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扶起薛雪:“这位大姐,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我当年也没做什么,就是看孩子可怜,顺手帮一把而已。”
她的目光落在薛雪身上,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和与兰天赐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苏沐沐见状,连忙解释道:“妈,这位是薛雪阿姨,她是天赐的亲生母亲!她们母子俩,也是最近才相认的!”
“亲生母亲?”王燕飞更是惊讶,她看看薛雪,又看看兰天赐,眼中的泪水再次涌了上来。她拉着薛雪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激动和感慨:“大姐,你们……你们能团聚,真是太好了!老天有眼啊!”
她想起当年兰强夫妇对小天赐的刻薄,再想想薛雪这些年母子分离的苦楚,心中也是一阵唏嘘。
“是啊,”薛雪哽咽道,“多亏了老天保佑,也多亏了像您这样的好心人。如果不是您当年……我真不知道天赐那孩子……”
“别这么说,大姐。”王燕飞拍着薛雪的手背,安慰道,“都过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天赐这孩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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