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刘汝文对着梳妆镜涂口红，正红色的唇膏在唇上晕染开，像极了她此刻志在必得的决心。她瞥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童楠豪，指尖划过梳妆台上的房产证复印件，轻声开口：“老公，那套二手房的装修风格太老气了，咱们重新装吧，我都找好设计师了。”
童楠豪揉着太阳穴坐起身，黑眼圈浓重得像抹了层墨。公司最近的财务危机还没解决，房贷的压力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此刻听到妻子的要求，只觉得头疼欲裂：“装修又要花一大笔钱，现在哪还有钱？”
刘汝文转身，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妩媚的阴影，她走到床边，轻轻环住丈夫的脖颈：“你想想，房子装修好了，住着舒服，以后升值空间也大。而且，你姐姐们不是都那么疼你吗？再跟她们借点又何妨？” 她的声音软糯，却字字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同时在心里盘算着，只要房子装修成自己喜欢的模样，牢牢抓住这个家的居住主导权，日后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便更加稳固。
童楠豪皱起眉头，刚想反驳，却对上妻子含情脉脉的眼神。那些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想起这么多年刘汝文的陪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吧。”
童母得知消息时，正在厨房择菜，干枯的手指猛地攥紧一把青菜。她望着客厅里刘汝文悠闲刷手机的背影，眼底满是不满：“都借了那么多钱了，两个女儿肯定不会再拿了！” 但架不住儿子的软磨硬泡，她还是颤巍巍地拿起手机，先拨通了童楠柯的视频。
视频接通的瞬间，童母立刻挤出两滴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柯柯啊，你弟妹非要把房子重新装修，楠豪拗不过她。你也知道，妈一把年纪了，根本说不上话……”
童楠柯正在公司核对账目，听到这话，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景川去法国后，公司的大小事务让她焦头烂额，家里的积蓄也因为借给弟弟所剩无几：“妈，我们真的拿不出钱了，景川走之前，公司资金就很紧张了。”
“柯柯，你就忍心看着你弟弟住破房子？” 童母突然把手机镜头转向客厅，正在玩玩具的家宝听到声音抬起头，肉嘟嘟的小脸满是疑惑，“家宝，快叫大姑姑，跟大姑姑说你想住漂亮的新房子。”
家宝奶声奶气地喊着 “大姑姑”，又用稚嫩的声音说：“家宝想你了...我想住漂亮房子。” 童楠柯看着屏幕里侄子天真的模样，心瞬间软了下来。她想起每次回家，家宝总是第一个扑进她怀里，甜甜地喊着 “大姑姑”，还会把自己最爱的糖果分给她。
童母见童楠柯沉默，又开始抹眼泪：“你看家宝多可怜，跟着你弟弟住在旧房子里……”
童楠柯咬了咬嘴唇，无奈地说：“妈，我真的没办法马上拿出钱，我只能看看情况，回头再说。” 童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挂断了电话。
童母见一计不成，又拨通了童楠婷的电话。这头的童楠婷刚把孩子送去早教，接到母亲电话时，语气里满是疲惫与不耐烦：“妈，上次那一百万我们都是东拼西凑的，现在我和泽辉每个月工资还完贷款，还不够生活。您就别再为难我们了！”眼珠一转，又问到：“大姐借了吗？”童母没好气的说没有，便直接挂掉电话。楠婷已经习惯了童母这种操作，挑挑眉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得知两个女儿的态度后，童母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转头对童楠豪抱怨：“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现在好了，钱没着落，看你们怎么装修！”
刘汝文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眼神扫过气鼓鼓的童母和垂头丧气的丈夫，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她放下咖啡杯，走到童楠豪身边，柔声道：“老公，实在不行，我们先贷点款装修？以后房子升值了，这点钱很快就能赚回来。”
童楠豪盯着地板上晃动的光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姐姐们疲惫的面容，以及借钱时低声下气的模样。二姐家为了凑那一百万，连她公公都借了，信用卡都套完了；大姐公司资金紧张，还咬牙拿出了两百万。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突然抬起头，语气坚定：“不贷款了，简单收拾一下就好。墙纸换换，橱柜重新打一套，再买点家具，这样既能改善居住环境，也花不了太多钱。”
刘汝文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就这么随便弄弄？那和没装修有什么区别！”
“够了！” 童楠豪突然提高音量，这是他第一次在妻子面前发这么大火，“你根本不知道我借这些钱有多难！姐姐们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不能再拖累她们了！”
童母在一旁愣了愣，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连连点头：“对，对，楠豪说得对，简单收拾一下就行。”
刘汝文看着两人统一战线，咬了咬牙，转身回了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客厅里，童楠豪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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