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老式座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景父佝偻着背,正在给景母捶腿。他布满老茧的手机械地上下挪动,眼睛时不时瞟向沙发另一头正在数佛珠的老伴。佛珠碰撞的脆响戛然而止,景母突然拍开他的手:“别磨磨蹭蹭的,小喆亏空的窟窿还没补上,得想个法子从景川那儿弄钱!”
景父搓了搓手,脸上满是为难:“可上次卖祖宅的事,孩子已经闹得很僵了......”“僵?” 景母猛地坐直身子,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脸上瞬间浮起委屈的神情,“我这把老骨头,给他们做饭、打扫家务,最后落得个被嫌弃?” 她扯过衣角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明天我就去景川公司楼下坐着,见人就说儿媳妇容不下我们。”
“这......” 景父还想劝阻,景母已经抓起手机拨通了大儿子的号码。免提里传来大嫂谄媚的声音:“妈,您跟爸可不能在那儿受委屈!搬过来跟我们住,我们给您养老!” 景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冲着电话说道:“就怕你们养不起啊,小喆连自己家都顾不好。”
“瞧您说的!” 大哥在电话那头抢过话茬,“爸妈的退休金放我们这儿,我们帮您理财!小宇和朵朵上学的事儿,您二老也多操心,就当是投资孙子孙女的未来!” 景父在一旁听得手心冒汗,他知道大儿子说的 “理财” 就是拿去炒股。
景母挂断电话后,对着梳妆镜开始抹起廉价的腮红:“明天我就穿那件补丁最多的衣服,再把降压药装口袋里。要是景川不松口,我就当场晕倒,看他这做儿子的脸往哪儿搁!” 她对着镜子练习起虚弱的表情,镜中的皱纹随着扭曲的嘴角拉扯出诡异的弧度。
当晚,大哥家的卧室里,台灯昏黄的光晕下,大儿媳正把叠好的衣服狠狠摔进衣柜:“你非要把爸妈接过来?家里就这么点地方,还得伺候他们,你妈就是个老演员,成天想着让人伺候,身体壮得跟牛似的,哪有那么娇贵!” 她叉着腰,眼神里满是不满,“让他们回单位分的老房子去住,又不是不能住!”
大哥瘫坐在床边,挠着头发,一脸无奈:“那老房子都多少年了?墙皮掉得一塌糊涂,水管三天两头漏水,爸妈哪能住得习惯?” 他叹了口气,“再说了,把他们送回去,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
大儿媳翻了个白眼,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卸妆,棉片在脸上用力擦拭:“那你说怎么办?咱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把退休金都拿出来给咱们用,还得把他们从这儿弄走,可不能让老二家捡了便宜。” 她突然停下动作,镜子里的目光变得狡黠,“要不,在朵朵学校附近租个房子?这样既能照顾孩子,又能把他们支开,我们也落得清净。”
大哥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租房得花钱,爸妈退休金租房了能分给我们的不就变少了......”“让他们出,反正我们绝对没有!” 大儿媳转过身,脸上挂着算计的笑,“就说为了朵朵的学习,他们肯定愿意。到时候,他们的钱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笑声在狭小的卧室里回荡,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贪婪。
第二天正午,烈日炙烤着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景母真的拄着拐杖坐在景川公司楼下的花坛边,逢人便哭诉:“我那儿媳妇啊,嫌弃我们老两口脏,非要把我们赶出去......” 说着说着,她突然捂住胸口瘫倒在地,吓得路人赶紧拨打 120。其实她偷偷掐住虎口,让脸色变得煞白,口袋里的降压药瓶还在微微发烫。
景川接到电话时,正在和童楠柯看新房的装修图纸。图纸上标注的蓝雪花花墙设计还没讨论完,他的手机就被轰炸般的消息和电话填满。赶到医院时,正听见景母在病房里对护士哭诉:“我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们老两口现在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童楠柯看着病床上假模假样掉眼泪的婆婆,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轻轻按住景川颤抖的手,俯身对景母说:“妈,既然您想搬出去,我们尊重您的决定。不过造谣生事可不是长辈该做的,您要是身体不舒服,我们给您请最好的护工。” 景母没想到小儿媳会如此镇定,一时间竟接不上话,只能用被单盖住脸继续装晕。
就在这时,大嫂从门外冲了进来,脸上带着得意又愤怒的神情。原来她刚才在医院走廊无意间听到景川接装修公司的电话,得知他们又买了一套房子。“好啊你们!” 大嫂双手叉腰,声音尖锐得能划破病房的寂静,“背着我们买新房,这钱肯定是爸妈帮着出的!凭什么?爸妈的钱不给我们填补窟窿,凭什么给你们买房!”
景川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开口反驳,景母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双眼放光,也跟着嚷道:“就是!景川,你要是心里还有我们老两口,就把买房的钱拿出来给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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