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霸王海贼团的旗舰"诺第留斯号"在铁锚绞盘的轰鸣中微微震颤,甲板上堆满鼓胀的帆布包和橡木桶,腌肉的咸腥与火药味在晨雾中纠缠。
海贼正把最后半箱朗姆酒踹进货舱,甲板缝里渗出的酒液引来了三只不怕死的老鼠。桅杆顶上,鹦鹉啄着新换的骷髅旗,被海风掀开的旗帜露出威武霸气的图案。
十二门新铸的加农炮盖着防水布,像一群沉睡的怪兽。当太阳刺破云层时,八百名海贼的嚎叫惊飞了码头所有的海鸥,刚新的狰狞恶魔状船首碾碎浮冰,朝着伟大航路入口的方向划出第一道白色航迹。
巴苔里拉岛距离伟大航路的起点颠倒山只有一天的航程。
“话说你那是怎么做到的?植物可以听从你的命令,是什么能力者吗?”全斯问道,他的旁边站着背靠船舷的伐尔撒,他正悠闲地吹着清晨凉爽的海风。
艾琳娜不动声色地靠近伐尔撒,没有注意到全斯对她的发问,专心致志地为自己的想法而努力着……
“问你话呢,你那是什么能力?”伐尔撒闭着眼睛,冷不丁地开口道,吓了艾琳娜一大跳。
“哦!哦,种子啦,那是我提前播种的种子,里面加了超级爆炸催生剂,能让还没萌发的种子瞬间生长到成年体。”
“嗯……不过我确实有一些特殊能力,不过不是恶魔果实,是我从小就有的……呃天赋吧,我可以察觉所有植物的情绪,与它们建立某种微妙的联系,它们也很听我话,我让它们做什么它们就做什么……”
“嘶,真是神奇。”全斯没有把艾琳娜无视自己的行为放在心上。
“不过也有许多不听我话的坏宝宝!”艾琳娜鼓起一边的嘴巴,气鼓鼓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前半天无事发生,太阳高照,而且冬天的气候却并不会让人感到炎热,一路上风平浪静,新来的船员们都在友好的交流,大半天就这么转眼过去了。
但是到了傍晚,天气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了。
浅灰色的云层如同溃败的城墙般从天际线崩塌而来,前一秒还熨帖的湛蓝海面,陡然变得漆黑无比,被狂风撕成无数破碎的镜片。
诺第留斯号的船首像在狰狞怒吼,海流的流速越来越快,霸王海贼团的舰队在波涛中起起伏伏。
最后一道阳光像被斩首的贵族,头颅坠入海浪,了望台上的狙击手兰斯突然僵住——他的瞳孔倒映着十公里外那道接天的黑幕,一座巨大的山峰直通云层,看不见尽头。
风暴的先锋是无声的,只有海平线被一只无形的手向上提起,形成千米高的海流悬崖。
旗舰诺第留斯号的船身发出垂死巨兽般的哀鸣,三百公斤重的铁锚被浪头轻佻地抛向空中,砸碎甲板上加农炮时像折断一根芦苇。
其他船只在海流中摇晃个不停,多多少少出现了船只的破损。
“控制住船!前方就是颠倒山上升海流了!”
“红土大陆就在眼前,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没事的都出来搭把手!”
舰队中间响起了许多航海士的声音,他们命令着海贼们控制着帆船。
艾琳娜站在船头,眉头紧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巨大的喇叭,对着后方的舰队大喊:“所有船只听令!打开船帆!船舵稳在中心!”
“再说一次!打开船帆!船舵稳住中心!”
艾琳娜不愧是长时间在伟大航路航行的航海士,有着丰富的经验,颠倒山附近20公里左右几乎都属于上升海流的区域了。
这里风力极大,可以轻易撕碎反抗它的任何事物,所以最有用的方法就是不做抵抗,顺应风向和海流的流向,海流会把船只们带到正确的位置去。
不过艾琳娜还是第一次操控如此庞大的舰队,一时间也是有些吃力,尤其是天空暴雨倾盆,视野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远一点的船只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还好,这一段安稳度过,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已经看到上升海流了!!”
“那……那就是传说中的上升海流?!太震撼了!”
“穿过那里……就能到达传说中的伟大航路了吗?!”
此时穿过层层弥漫的水雾,红土大陆的真容终于出现在了霸王海贼团的眼前,猛虎咆哮般的海流轰鸣着撞上红土大陆的绝壁,南海的海水在此刻汇聚成狂暴的巨兽,沿着山体扭曲的沟壑逆天而上!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绝对无法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神迹!”艾力克张大嘴巴,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其他干部也都是如此,只有艾琳娜、莱德和伐尔撒依然眼神平静。
浪涛如同千万匹脱缰的野马,在嶙峋的岩壁上撞得粉碎,却又被无形的伟力一次次推向高空。
艾琳娜葱葱玉指轻轻一点,诺第留斯号周围顿时出现一根根绿色的藤蔓,它们缠绕住船身,然后不断延伸到其他船只,直到二十艘舰船都被捆在一起,牢牢的跟在诺第留斯号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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