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林弈他们正在院子里扒着玉米皮。
玉米收回来要做的工序也不少,不仅要把玉米皮扒了拉到晒谷场去晒干,晒干后装袋,等到农闲的时候慢慢手工脱粒,就是搓玉米棒子。
有了玉米粒,要吃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拉去碾成粉或者压成玉米碴子。
要不说三溪村的人都不愿意种玉米呢,虽然产量大些,但实在麻烦。
而且官府收税的时候也不愿意收没脱粒的玉米棒,若是你交玉米棒就要去掉三成的棒子重量,毕竟官府也没那么多人手脱粒不是。
想到这一点,林弈就想起现代的手摇玉米脱粒机,有那个东西总比手工脱粒强吧。
“弈哥儿?弈哥儿?”
思绪被打断,林弈回神,看着眼前的元哥儿道:“怎么了?你怎么过来了?”
“还说呢,喊你好几遍了,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有事?”
元哥儿这才说起正事:“县里收税的通知下来了,村长让通知大伙去大榕树下开会呢,我就来找你了。”
说完他叹了口气,小声抱怨道:“不知这次的税收是多少,希望别太高。”
听了他这话的林弈有些疑惑,“朝廷不是规定了二十税一吗?什么时候改了不成?”
元哥儿纳闷地看着林弈,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天真。
“朝廷税收倒是没变,但朝廷收的和下面县里收的能一样吗?”
林弈这才回过味来,其实也不怪他,他在现代生活,华国的政治还算清明,起码在税收上不会有什么手脚,他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但这里可是古代,是三年知县官,万两雪花银的封建王朝。
下面的县令等低级官员要盘剥底层农民,那名目多了去了,不说别的,单就踢尖就够农民受的了,更别说还有另立名目、虚增徭役这些。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林弈就明白元哥儿为什么这么说了。
但原平县今年刚换了县令,还是个熟人,起码在沈非白在任期间,他们村都不会遭受这些。
于是他安慰元哥儿:“应该不会很高,上回县令来视察夏收时不是来了我们这儿吗?我瞧着是这次的县令是个清正爱民的。”
元哥儿没完全信了,“最好是如此了,如果真是个好官,那我真是要求他在这安安生生地待到任期结束。”
“行了,咱们走吧,去听听今年的人丁税和徭役怎么收。”
林弈跟着他去了大榕树下。
村长见人到的差不多了,敲了一下锣让众人安静下来,“行了,你们先听我说,今天县里来人说了今夏税收的事,都认真听着,别等县里来人了赋税还没准备好。”
见没人说话了,村长才大着声音说:“今夏粮税依朝廷规定二十税一,新开荒的地减免五成;户税每户两百文,人丁税每人五十文;今年的徭役是疏通沟渠,每户出一人,去一个月,若是以银子抵徭役,则每人一两银子。”
众人听了村长的话都有些不可置信,今夏的税收这么简单?全都是按照朝廷规定收的,就连抵徭役的银子都这么少,这新来的县令真是青天大老爷不成。
下面有人忍不住开口问了:“村长,真没什么押送粮食入江南总仓、传驿之类的脚役了?不会后面又要收钱吧。”
村长肯定地回答:“没了,上头的通知只有我刚才说的那些。”
他这么一说,底下有些贫苦些的人家当即就喜极而泣,就差没当场跪下来感谢陛下派了一个清官过来了。
税收的通知一下,村里顿时热闹起来,大家都热火朝天地准备税收要用的粮食和银钱。
今年大家都别提多积极了,要是按照这种税收法,他们能比以前多攒二三两银子呢。
隔天县里就派了人下来收税了。
等林弈他们拉着缴税的粮食过来的时候,前头已经排了很多人了,有几个已经交了税往回走了。
林弈好奇地拉着一位眼熟的大伯问:“林三伯伯,你家的税交完了?今年派下来的衙役可有为难?”
只见林三伯乐呵呵地说:“是弈哥儿啊,都交完啦,没为难,没为难。你瞧,我这特意装多的稻子预防踢尖什么的都没用上呢。”
说完他还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希望青天大老爷在这多待几任才好。”
林弈:“……”真不知道的以为你咒县令不能升官呢,还多待几任。
跟林三伯告别后,他们就继续排队了。
因为这次税收税目简单,收税的进度很快,没多久就轮到林弈他们了。
他们家十亩地的产量在四千二百斤左右,两亩稻田养鱼的产量在一千三百斤左右,算下来要交的粮税就是两百七十八斤,他们拉了三百斤的稻子,应当是足够了。
荒地不肥,今夏只收了七百斤的玉米和一百二十斤左右的黄豆,红薯的产量倒是不错,有四千多斤,他们的车上还拉了些玉米豆子什么的。
他们家人少,户税和人丁税加起来也不到五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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