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银黑色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透明的雨珠从僵硬的裤腿跌落至瓷砖地上,迟病整个人都湿掉了,身上在不停地滴着水珠。
浑身衣服湿透让迟病感觉极不舒服,粗糙到带着点毛刺的衣服布料磨在身上,有轻微刺痛感。
他发尾上冰冷的水珠顺着脊椎跌落进衣物深处,膝盖因为阴雨天气莫名有些酸胀感。
屋子里那股酒味还没散开,迟病看见地上倒着的空酒瓶头就开始疼。
他关上了门,用余光瞥边上的江软,见这小子还是一副被暴雨淋懵了的样子,进门后站在门口的吸水垫上,半天一动不动,像是酒还没醒。
跟醉鬼没有办法沟通。
好一会,江软终于回了自己房间。
迟病也回了房间。
从小时候开始,迟病就极度厌恶浑身衣服湿漉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浑身恶寒毛孔收缩。
他总感觉自己像只刚从池塘里爬出来的、浑身黏糊糊的阴冷水鬼。
迟病一刻也忍不了了,回房间拿了干净衣服准备去洗个澡。
他甚至没等到进浴室,在阳台台子上就把湿透了的衣服从身上用力扯了下来,压抑着的喘息甚至带着轻微的颤抖。
衣服拽下来后,他始终紧蹙着的眉头才稍微松下来一点。
赤裸着的上半身,透明雨珠悄无声息的顺着肩胛骨与脊背肌理滑落。
一走到客厅就发现刚才已经回了房间的江软正站在冰箱前。
冰箱里有哐当哐当的玻璃酒瓶声。
迟病脸色当即就臭下来了。
这小子竟然还想拿酒。
冰箱是用来装酒的吗?
不要命似的往冰箱里面塞酒,酗完酒后弄得整个房间里都是酒味,也不收拾。
要不是江软现在还是醉着的,迟病真的很想抽这小子。
他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朝着厨房走了过去,抱着手臂侧身站在厨房门口,面无表情瞥着江软。
青年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动作稍微一滞,缓缓转过了头。
他终于完完全全看清了背后人的模样。
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又仿佛他连眼球也被酒精麻痹了,他感觉不到自己因为迎面而来的视觉冲击悄无声息张大的瞳孔与吞咽的喉结。
脑子里突然有一道嗡嗡耳鸣声。
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破开了自夺回这具身躯时始终萦绕鼻尖的那股冰冷恶臭的血腥气、那股腐臭的尸体味道还有被血水浸泡的发霉泥土的味道。
空气里那股令人作呕的酒臭味也消失不见了,像是神经被什么所彻底麻痹了。
哀嚎惨叫声也消失不见了。
他像是突然回到了念初中的时候,微风和煦的艳阳盛夏天,他路过了一个果园,接过了一个好看哥哥给他递的几个李子,他的牙齿破开李子果肉时,尝到了一股酸甜的果肉味道。
从入侵者手里夺回这具身体之后,江软脑子里实际上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入侵者与那女人相处时的记忆。
只是不知为何,关于那女人弟弟的记忆却一点都没有,只知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其他一切便都浑浑噩噩。
迟病脖颈上因为刚才拽衣服太用力弄出些红痕,尚且还有些冰冷的雨珠顺着肌理滑落。
江软下意识瞥了一眼迟病纹在肋骨边缘的那个刺青。
纵使这是个线条漂亮堪称艺术品的作品,但他的注意力却无法集中在它身上,反而不受控制的集中在其他地方。
泯灭的欲望与人性忽然拉扯着敏感的神经疯狂生长。
青年眼眶里不知何时有了些晦涩眼神光,他学着记忆里入侵者的模样,对着迟病僵硬地拉扯两个冰冷的唇角,他也不说话,只是给迟病看自己手里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盒装牛奶。
“酒……醒了的。”
嘶哑到有些惊人的嗓音,带着晦涩欲望的眼神光,瞳孔里仿佛有阴暗的藤蔓细蛇纠缠着,那阴冷的蛇破开眼球的表层,在他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蛇牙注入毒素。
毒素霎时间麻痹了半个冰冷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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