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软,他像是身上酒还没醒,摇摇晃晃走楼梯上了楼顶。
迟病怕这小子喝多了还去楼顶会出什么意外,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楼顶上有个杂草丛生的荒芜天台,野草根部已经被雨水浸透了。
迟病指尖的烟头还没熄灭,稍微掩藏住自己的身形站在楼梯口看着江软。
暴雨大到顷刻间就能把人淋成落汤鸡的地步。
雨珠啪嗒啪嗒砸落在天台几个废弃的白色塑料水桶上,发出奇异声响。
青年一动不动地站在暴雨里,两只手垂在身体两侧盯着远处的楼底。
雨流顺着他的额角、颧骨、鼻梁滑落,淹没了他的整张脸颊。
他突然朝着边上的防护栏走过去,像是想要翻过栏杆。
迟病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感觉太阳穴青筋控制不住地猛地跳了一下。
他没忍住,按了一下手指关节。
这小子上次喝多的时候发癫。
这一次喝多了之后竟然想跳楼。
燃烧着的明黄色烟头被迟病随意丢到天台边上一个阴冷的水坑里。
迟病跑得很快。
暴雨大到顷刻间就能淹没头皮的地步,迟病刚进到雨里,便被暴雨淋得睁不开眼皮。
透明的、湍急的雨流顺着他的眼睫淹没了整张脸。
头也被暴雨淋得抬不起来。
冰冷雨珠砸落在迟病的头皮上,有微弱疼痛感,身上的衣服顷刻间便因为暴雨湿透。
狂乱的雨流像是要淹没整个世界。
江软尚未迈步翻过栏杆,他眼珠里并不是酒醉之人的那种浑噩,反而清醒到有些尖锐,像是在思考什么,忽然却听见背后传来踩水的声音,下一秒便觉察有谁攥着自己的手腕,用力将自己朝他那个方向拉扯过去。
清晰的暴雨声里,他听见了那人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因为刻意的压抑,喘息里带着无意识的轻微颤抖。
手腕处的皮肉因为被雨水浸透冰冷而麻痹,好一会,江软才觉察到用力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传递过来了一点温热的体温。
迟病盯着江软,牙关无意识有些紧咬,颈侧青筋微微有些冒起,像是想要说话,又硬生生把话咽回肚子里去了。
江软的视线停留在迟病的下半张脸上,好一会终于缓缓上移,却猝不及防撞进迟病直勾勾盯着他的双眼里。
迟病眼里有些惊人的红血丝。
手腕上那温热越来越明显,仿佛传递到了整条小臂,温暖得像是要烫伤。
几秒钟后,江软垂了眼睫主动移开视线,脸皮像是被冰冷的雨水麻痹了,一点表情也没有。
迟病怕这小子发酒疯,强行拽着江软的手腕带他回楼下。
江软一声不吭被他牵着,走在他身后。
从迟病拽住他手腕那一刻起江软就没有挣扎,只是在下楼的时候,悄无声息间抬起视线盯着迟病的后脖颈,还有他不停滴着水珠的发尾。
水珠顺着后脖颈跌进衣物深处,迟病的后脖颈上全是透明的雨珠。
走到最后一格台阶的时候,迟病突然开口说话了。
“又被谁欺负了。”
“老板,同事……还是在外面遇到混混了。”
迟病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语气里没有起伏,听起来很生硬,像是头一回说出关心人的话。
江软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头目不转睛盯着迟病因为说话稍微滚动的喉结,眼瞳里有一点异样眼神光刺破了眼球表层。
他忽然嗅到了迟病身上有一股烟味。
烟味里掺着点阴冷至极的郁金香香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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