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中出来,沈之珩才腾出手来处理先前的事。
秦朗走近他,“殿下,尸体都处理好了,只是那时闵,无论属下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透露荣王的部署,要不要属下……”
他说着,做了个用刑的手势。
“丢去暗狱,自然有人审他,你还有事要做,马上去一趟荣王府。”
秦朗点头,又担忧道:“公子,那今日之事,可是那老狐狸已经发现了什么?”
沈之珩放下杯盏,“东西不在这里,他来了也是白费力气,这一出贼喊捉贼的戏码,不过是为了试探虚实而已,不过,他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秦朗,你附耳过来。”
沈之珩说完,秦朗领命正准备退下,沈之珩忽然又唤住他。
“以后在外,仍旧同从前那般,称我为公子。”他扫了眼室内各处,“你们也是。”
黑暗中,传来低低的应答声。
门前人影一晃,一个书童模样的白净少年急匆匆走了进来,看见秦朗惊喜地叫了一声“秦大哥”,随即扑了过来。
“秦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好想你啊!”
十四岁的少年身量看着瘦弱,个头也堪堪只到他肩膀,撞过来的力道却是不小。
“小舟儿都长这么高了。”
两人许久未见,自是亲密,秦朗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回头再聊,快进去吧,公子在等你。”
归舟这才收起了嬉笑,来到沈之珩面前,道:“公子,人已带到。”
沈之珩端起茶水慢慢抿了一口,“让她进来。”
一个周身都围的严严实实的玲珑身影从暗处走出来到厅中,摘掉风帽,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庞,斗篷下的身姿窈窕,做沈府侍女装扮。
“公子!平芜终于见着您了,您……”
这名叫平芜的侍女见了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正要前行几步,被冷眼在一旁看着的归舟制止,“公子让你开口了吗?跪下!”
见开口之人竟是当年公子身边的小书童,平芜虽不屑,却也不情不愿地跪下。
沈之珩淡声道:“说吧,今晚府里在闹什么?”
“不瞒大公子,今个儿夫人办了春日宴,四小姐不是同那季家订了亲,夫人也想借着这事让大家热闹热闹,顺便也给给咱们五小姐相看一番,可谁知那湖边暖阁竟然闹出了人命。”
平芜说着偷偷看了归舟一眼,“想必公子也听说了,世子叫人给杀了,利器拍入后颈扎透了喉咙,现场除了世子的尸体还有一人,正是与四小姐订亲的季公子,听说他是被人用花瓶砸晕,如今伤势沉重,已被押入大牢,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沈之珩没有出声,归舟问:“那四小姐今日去了何处?”
“四小姐……”
平芜思索着回答:“今日席间……四小姐好像喝多了,奴婢瞧见她领着一个小丫头去了湖边的暖阁,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花园旁边便有供小姐夫人们换衣休憩的阁子,又如何舍近求远,去那三面环水的湖边呢?”
归舟呵斥:“你既已知事情不对劲,为何不拦着?”
平芜眼神飘忽了一下,才斟酌着说道:“回大公子,非是奴婢不拦着,只是四小姐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又不愿与奴婢亲近,奴婢曾向她示好,她却将奴婢推开了,还骂奴婢不安好心,加之平日里她又与那季公子走的近,两人成日吟诗弄墨,花前月下……”
“啪”地一声,沈之珩将手里的茶盏压下。
平芜忍不住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冷漠,不知为何竟哆嗦了一下,只听他道:“继续说。”
“奴婢仔细留意了一下,才发现是四小姐想同那季公子在暖阁私会,奴婢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果真见那季公子避开小厮们也往那条路上去了,后来,后来奴婢被老爷缠着,也不知那暖阁中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里头怎么会有世子,四小姐又去了何处……”
她跪在地上,想解释清楚这次事件与她无关,说着说着额头竟渗出了薄汗。
“说完了?”沈之珩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平芜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斗篷的边缘,声音有些发颤:“是……是,奴婢说完了。”
归舟冷笑了一声,道:“公子离去时曾吩咐你,叫你监视四小姐,有何动静随时传信入京,去岁你说夫人将你要回主院,公子也没说什么,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也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不仅疏于职守,还妄想飞上枝头,背叛公子!”
“公子,公子奴婢没有……”平芜下意识反驳。
“还敢狡辩!”归舟喝道,“公子不喜见血,来人……”
话音未落,便见暗中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平芜在沈之珩身边服侍过,知道若是公子认定的事,无需证据也难以反驳,更知道他手下这些人的手段,连忙求饶。
“奴婢说,奴婢都说,是,是夫人……夫人想在您回扬州之前将他们二人之事生米煮成熟饭,好叫四小姐尽快出门,所以,所以在四小姐的酒食中下了点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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