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外的山谷之中,寒风如刀,刮过嶙峋怪石,发出低沉的呜咽,似鬼泣狼嚎。山谷两侧,高耸的峭壁在月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遮蔽了谷底的一切动静。此处地势险要,名唤“断魂谷”,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埋伏的绝佳场所。龙飞身披黑色斗篷,静静立于谷中一处隐秘的巨石之后,目光如炬,凝视着远处逐渐逼近的火光与马蹄声。
“少主,敌军已近谷口,人数约莫三千,禁军叛军为主,夹杂着不少覆海会的高手。”身旁一亲信低声禀报,此人名唤铁峰,乃是龙飞早年在南洋收服的死士,武艺高强,忠心耿耿。铁峰一身黑衣,身形魁梧,手中握着一柄厚背大刀,此刻眼中杀意凛然。
龙飞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弘方果然按捺不住,这么快就派人来断我后路。只可惜,他低估了我的准备。”他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海龙佩,佩玉在夜色中散发着幽幽蓝光,似与山谷间的湿气共鸣,隐隐传来潮涌之声。龙飞闭目片刻,心神沉入丹田,覆海诀悄然运转,一股磅礴真气自体内升腾,若隐若现地与四周空气中的水汽相融,似有无形之手拨弄着山谷的气流。
“铁峰,传令下去,按原计划行事。机关准备就绪,精锐埋伏于两翼,等敌军入谷,切断退路。”龙飞睁开眼,声音低沉而果断。
铁峰抱拳领命,迅速隐入暗处传达号令。不多时,谷中各处传来轻微的响动,那是机关暗弩被上弦的声响。大满帝国虽在机关技术上不及泰西诸国,但在局部作战中,这些传承自前朝的巧妙设计往往能出奇制胜。龙飞早年随玄洋子游历四海时,曾得一机关大师指点,此番返京后,更是亲自改良了这些埋伏机关,力求一击必杀。
远处,火光越来越近,伴随着沉重的马蹄声和兵甲碰撞的铿锵,敌军终于进入谷口。领头之人身披重甲,手持长枪,面容冷峻,正是弘方麾下禁军统领之一,名叫张烈。此人乃弘方心腹,武艺不过先天境初阶,但带兵打仗颇有一套,此次奉命率队围剿龙飞,志在必得。他身后,三千叛军整齐列阵,其中夹杂着数十名黑袍身影,个个气息诡秘,显是覆海会派来的精锐高手。
“张将军,断魂谷地势险恶,我等需小心埋伏。”一名黑袍老者低声提醒,此人正是覆海会此次行动的领头者,绰号“黑鲨”,真名不详,气息阴冷,已至先天境中阶,擅使一手毒掌,杀人于无形。
张烈冷哼一声,不以为意:“黑鲨先生多虑了。龙飞不过一介武夫,纵有小聪明,也难敌我等三千铁骑。何况,弘方大人有令,此战务必将龙飞碎尸万段,以绝后患。我等只需速战速决,莫要耽误大事。”言罢,他一挥长枪,高声喝道:“全军听令,加速前进,搜杀龙飞,寸步不让!”
叛军得令,士气高涨,浩浩荡荡杀入谷中。谷道狭窄,队伍被迫拉长,行军之声在峭壁间回荡,火把照亮了周围石壁,却也暴露了他们的踪迹。龙飞冷眼旁观,待敌军大部进入埋伏圈,右手猛地一扬,低喝道:“动手!”
刹那间,山谷两侧传来一阵急促的机括声,无数暗箭自石缝中射出,箭矢上淬着剧毒,直取敌军咽喉。与此同时,谷底数处巨石突然翻滚而下,轰隆隆砸向人群,登时将叛军阵型冲得七零八落,惨叫声不绝于耳。埋伏在两翼的龙飞亲兵趁乱杀出,手持长矛与短刃,个个身手矫健,直取敌军要害。
“有埋伏!结阵,结阵!”张烈怒吼,奋力挥枪格开一波箭矢,胯下战马却被一块巨石砸中,前蹄一软,将他摔落在地。他狼狈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己方已损失数百人,心中大骇,急忙下令后队收缩,试图稳住阵脚。
黑鲨则是身形一闪,避开乱箭,掌中黑气涌动,拍向一名冲杀而来的龙飞亲兵。那亲兵不过后天境九品,如何能敌?只听“噗”的一声,胸口凹陷,口吐黑血而亡。黑鲨冷笑:“龙飞,就凭这些小伎俩,也想拦住老夫?出来一战吧!”他声音阴厉,传遍山谷,试图逼龙飞现身。
龙飞闻言,目光一冷,身形自巨石后掠出,脚下真气流转,宛若踏波而行,瞬息间逼近黑鲨所在。他未拔刀,只以掌为兵,覆海诀全力催动,掌风如潮,裹挟着无尽水汽,排山倒海般压向黑鲨。谷中湿气本就浓重,此刻被龙飞真气牵引,竟隐隐化作一层薄雾,笼罩战场,敌军视界受阻,更加混乱。
“来得好!”黑鲨不退反进,双掌一错,黑气大盛,与龙飞硬拼一掌。两股真气碰撞,气浪四溢,周围叛军被震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黑鲨只觉一股沛然大力自掌心传来,仿若置身惊涛骇浪之中,体内气血翻涌,蹬蹬蹬连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心中大骇:“这小子的真气怎会如此诡异?先天境中阶,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龙飞面无表情,覆海诀运转之下,周身真气愈发磅礴,仿佛与山谷间的每一滴水珠共鸣。他冷声道:“黑鲨,覆海会一再挑衅,当真以为我龙飞好欺?今日,便拿你开刀!”言罢,他身形再动,掌法如浪,一掌快过一掌,直逼黑鲨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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