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妃收到消息后,刻不容缓向晋帝请旨。
蓉妃说是拓拔子婳想参加蹴鞠赛,晋帝二话不说就下旨准了蓉妃举办蹴鞠赛。
并且叮嘱她务必要办得风光有排场,届时他和文武百官都会去观赛。
蓉妃领旨后,便着手筹备事宜。她先是亲自去东宫,邀请宋帆,恰巧筱贵妃也在。
“姐姐竟也在东宫。”蓉妃向筱贵妃行礼后说道:“还是姐姐好,能够日日见到自己的儿子。”
蓉妃道:“陛下有旨,命臣妾筹办蹴鞠赛。其实蹴鞠赛是为北原小公主而办,臣妾不敢有丝毫懈怠,近来一直忙于蹴鞠赛之事,都未能去永宁宫给姐姐请安,还望姐姐海涵。”
筱贵妃一听便知她言下之意。
蓉妃是想说她终日清闲,能日日来东宫。
而她身为陛下最为宠爱的妃子,受命筹备蹴鞠赛,自是忙碌异常。
筱贵妃神色未露丝毫情绪,嘴角微扬赞道:“这宫中诸妃,属妹妹最能干,陛下对你信任有加,才放心让你筹备蹴鞠赛。”
蓉妃:“姐姐言重了,妹妹再能干,也不及姐姐万一。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臣妾定当不辱使命,不负陛下与姐姐所托。”
一番虚情假意的客套之后,蓉妃道明来意,“臣妾欲邀太子殿下一同参与,不知姐姐是否答应太子去参加?”
既是陛下旨意,他们岂有回绝之理。
筱贵妃应下后,蓉妃又提议道:“此次蹴鞠比赛,臣妾已向陛下提议,要两位皇子各自寻人组队领头,每队需三女五男共八人,亦可找替补人员。”
既已向陛下提议。
那想来不是为拓拔子婳所办,而是为瑞王所设吧!
筱贵妃脸上扯出一丝得体的笑容,“行。”
蓉妃心满意足地离去。
比赛时间定在二月初八,赛场选在了城西最大的蹴鞠场。
筱贵妃原本要派人去找些蹴鞠能手,下人却来报,京中蹴鞠最出色的小姐和公子都被宋乔先一步抢了去。
筱贵妃算是明白了,他们是想趁机为难宋帆,想让她这个贵妃为难。
有位婢女告诉正正气头上的筱贵妃,“娘娘,奴婢听说京中曾有一支名叫白衣胜雪的蹴鞠队伍。”
筱贵妃有些不解,“白衣胜雪?”
那婢女解释道:“这支队伍有六人,之所以叫白衣胜雪,是每次比赛都着雪色蹴鞠服,每次比赛结束,蹴鞠服上都见不到丁点灰尘,故而称白衣胜雪。
除了去年没参加京中的蹴鞠赛,这只队伍已经连续四年在蹴鞠赛中霸占头筹,而且每场比赛总与输得那方拉开十几筹,听说平乔公主曾与这支队伍比赛过,输得她哭了一天一夜。”
宋乔都输哭了,看来这支队伍实力不俗。
筱贵妃吩咐:“就让右相去找这支队伍,说本宫要邀请他们参加比赛,只要他们肯参加,比赛结束后本宫各赏他们一百两。”
上官筱给上官止去了消息,上官派人将整个帝京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这支队伍的任何消息。
离比赛时间只有四天,宋帆还是一个人都没找到。
无奈之下,上官止给他找了些蹴鞠踢得还不错的世家公子。
即便宋乔先一步拉拢了最优秀的选手,只要比赛当日,他出面,他们也不敢真的为难太子,为难太子就是为难世家,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即便如此,筱贵妃还是气不过,宋帆刚下朝她就派太监将宋帆唤去她宫里。
二话不说臭骂了宋帆一顿,说是宋帆没有能力,才让宋乔和瑞王将人抢去。
数落了宋帆一盏茶时间,骂的格外难听。
其实她也知道,宋帆没有错,就是蓉妃母子想为难他,但她这样骂出来,她心里才好受。
宋帆一言不发,跪在地上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就好像他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等上官筱骂累,才指着外面,“还不快滚出去,你存心要跪在这里气我是不是?”
宋帆走后,筱贵妃的嬷嬷姜佩才道:“娘娘,其实太子殿下……”
她话都没说完,就对上筱贵妃投来的愤怒的目光。
姜嬷嬷闭上嘴,也不是害怕,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劝下去,否则这位贵妃会大怒失了体统。
宋帆闷闷不乐,不想回东宫,也无处可去,最后去了监察司。
他到监察司时,不让下属通传,独自去找宋绾。
宋绾坐在长案后认真处理卷宗,由于过于认真,她压根没注意到对面门口站着宋帆。
宋帆就在门口负手立着,静静地看着她办公。
在他十几载的记忆里,所得到过的爱和关心都是宋绾给的。
筱贵妃责骂他时,她会将他护在身后,为他说话;晋帝责罚他跪宗庙时,宋绾会跟他一起跪;因为他爱吃葡萄,每年西域来葡萄时,宋绾都会出宫给他买西域来的葡萄。
她对他的好还有很多很多,比如一年前,他去她的安阳殿,发现她竟然在偷偷为他缝制婚服。
被他发现后,她只是温柔的跟他说,“你是我弟,阿姐亲自为你缝制婚服,日后你成婚后定会幸福一辈子。”
他想起很多很多她对他的好,那种好让他一直以来都觉得他们就是亲姐弟。
宋绾放下卷宗,想伸个懒腰,就见到宋帆立在门口,她露出一抹笑,“帆儿,你何时来的?”
“没来多久。”宋帆走过去,坐在她的身侧,给她捶肩,“阿姐,你日日都这样忙,要注意休息,可别累坏了。”
“好,知道了。”宋绾看向他,一眼就看见他眼底藏着的落寞,声音很轻,问道:“筱贵妃又骂你了?”
“哪有。”宋帆否认。
宋绾道:“帆儿,你我之间向来直言不讳,你不用瞒着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宋帆有些委屈,“没事,就是蹴鞠赛的事,母妃觉得是我没能力,才让宋乔和宋舟将有实力的人都抢了去,她不开心,骂了我一顿而已。”
宋绾听了这些,心里有些不悦,是宋乔先将人都招呼过去,蓉妃后才请旨要办蹴鞠赛。
筱贵妃这也能骂宋帆一顿,她就是故意刁难。
不仅蓉妃他们想为难宋帆,就连萧贵妃这位母妃打心底也瞧不上宋帆。
宋绾安慰道:“没事儿,不就是蹴鞠赛吗,不管宋乔请谁,只要你想赢,我们就能赢。”
宋帆:“阿姐,什么意思?”
宋绾拍着他的臂膀,“我说你放心,有阿姐在,他们不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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