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6:20，金凤凰夜总会 炮哥推开办公室门时，陈天佑正在擦枪。 柯尔特蟒蛇的转轮咔哒一声合上，黄铜子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炮哥咧嘴一笑，金牙在烟雾里闪了闪：“刀仔，今晚关爷说叫我带你去他那里，他要见你。”
陈天佑抬眉，枪管在指间转了个圈：“见我？” “带你去见几个老板。”
炮哥吐了口烟，烟灰落在真皮沙发上，“做地产、搞金融的，都是大人物。”
陈天佑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把枪插回后腰。炮哥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力道很重：“今晚别给我丢脸。”
晚上8:45，中环“皇朝会”私人会所
黑色奔驰停在会所门口，穿旗袍的迎宾小姐弯腰拉开车门，开衩处露出雪白的大腿。陈天佑跟在炮哥身后，皮鞋踩在波斯地毯上，悄无声息。
会所里灯光昏黄，水晶吊灯折射出奢靡的光。关爷坐在主位，六十多岁，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盘着两枚和田玉核桃，咔嗒、咔嗒。
“阿佑，过来。”关爷招了招手，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陈天佑走过去，微微低头：“关爷。”
关爷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叠起来：“年轻人，有前途。” 炮哥在旁边赔笑，顺手推了陈天佑一把：“关爷赏识你，今晚好好表现。”
晚上9:30，VIP包厢
圆桌旁坐满了人，西装革履，金表名酒。陈天佑被安排在末席，对面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晃眼。
“这位是恒基地产的李老板。”炮哥介绍道，脸上堆着笑。 李老板眯着眼打量陈天佑，突然笑了：“年轻人，能喝吗？”
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茅台、XO、蓝带，甚至还有几瓶俄国的伏特加。 陈天佑没说话，只是拿起一瓶茅台，拧开盖子，仰头灌了下去。
酒液滑过喉咙，火辣辣的烧。 李老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有胆识！”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酒杯纷纷推过来。
“来，试试这个！” “年轻人，别怂啊！” 炮哥在旁边笑得得意，仿佛陈天佑的酒量是他的面子。 陈天佑一杯接一杯地喝，面不改色。
晚上11:15，酒过三巡
李老板已经喝得满脸通红，衬衫领口松开，露出肥厚的脖子。他搂着陈天佑的肩，酒气喷在他脸上：“刀仔，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事？比跟炮哥有前途多了！”
炮哥的笑容僵了一下。 关爷手里的玉核桃停了，包厢里突然安静。 陈天佑轻轻推开李老板的手，声音淡淡笑到：“李老板说笑了。”
李老板脸色一沉：“怎么？看不起我？” 炮哥赶紧打圆场：“李老板，阿佑年轻，不懂事……”
李老板冷笑一声，突然抄起酒瓶砸在桌上：“今天不喝完这瓶，别想走出这个门！” 玻璃碎片飞溅，酒液洒了一地。 陈天佑看着李老板，眼神冷了下来。
陈天佑拿起那瓶砸剩一半的XO，瓶口还带着锋利的玻璃碴。 他盯着李老板，缓缓开口：“李老板，我敬你。”
说完，他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下去。 酒混着玻璃碎屑，血丝从嘴角渗出来。 李老板脸色变了。
关爷突然笑了，玉核桃又咔嗒咔嗒转起来：“好了，酒喝够了，谈正事。” 炮哥松了口气，赶紧给陈天佑递了条手帕。 陈天佑擦了擦嘴角，没说话。
夜风微凉，中环的霓虹在脚下闪烁。关爷站在栏杆边，背对着陈天佑：“阿佑，知道为什么带你来吗？”
陈天佑摇头。 关爷转过身，眼神锐利：“这些老板，表面风光，背地里都是吸血鬼。” “李老板的恒基地产，去年强拆深水埗，死了三十个人。”
“那边搞金融的周老板，用高利贷逼死多少家庭？” 关爷冷笑一声：“但他们有钱，有势，所以法律动不了他们。”
陈天佑静静听着。 关爷拍了拍他的肩：“你比炮哥有脑子，以后这些关系，你来打理。” 陈天佑点头：“明白。” 关爷满意地笑了：“回去吧，炮哥会告诉你细节。”
凌晨1:20，奔驰车内
炮哥坐在副驾驶，酒气熏天：“阿佑，今晚……干得漂亮。” 陈天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驰的街景。
炮哥突然压低声音：“关爷看重你，但别太得意。” “这些老板，没一个简单的。” “李老板今天是在试探你，看你够不够狠。”
陈天佑终于开口：“我知道。” 炮哥笑了，拍了拍他的腿：“好！有前途！” 车驶入隧道，黑暗吞没了一切。
时间很快来到1986年2月8日，农历除夕，17:30
油麻地"金满楼"海鲜酒家
霓虹灯牌在寒风中滋滋作响，玻璃转门每转动一次就涌出混着鱼翅羹香气的暖流。陈天佑站在二楼包厢的落地窗前，指尖的香烟在玻璃上烙出一个个焦黄的圆斑。
这几个月来，陈天佑的版图以惊人的速度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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