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东郭剑云抢走木棍的男人说:“不行,不行,他们要是告咱们一状怎么办?”
其他人也说:“是啊!老族长。”
“怕什么?”老人说,“当年圣鸟太子刘宏只身来到这里,振臂一呼,咱们的祖辈纷纷响应。等刘宏称帝,仅仅周家村就出现两个将军,四个千卫。虽说现在不比从前,姓周的不肖子孙也不能做孬种。”
老人说完,站在马头前的几个人纷纷让开。
老人又对着东郭剑云说:“你们可以向学士和皇帝报告。就说打你的人是退役军官周仁,与其他人无关。”
东郭剑云急忙回答:“老先生,不是这样。两个孩子不幸惨死在路边,您和乡亲们都悲痛欲绝。忙着收殓尸骨,没注意我们靠近。宝庆驾着马车要绕过去,结果马车掉进沟里,我们两个摔半死。与乡亲们无关。您怀着悲痛的心,让村里的青壮把我们抬出来,我们为表示感谢和对孩子的同情,给孩子家人一点钱币,算是对孩子家人的慰问。这才是实情,我们一定会这样给学士和皇帝报告。”
“对对对,这个太监是个实在人。”
还有一个年轻人用木棍指着东郭剑云问:“你要是不这样说呢?”
“不得好死。”东郭剑云想起来小山,又补一句,“比这两个孩子死得还惨。”
宝庆身边的人问:“你呢?”
“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
这一下人们都无话可说,纷纷让开道路。
宝庆赶紧坐在车辕上,把鞭子抽得啪啪响。黑马吃痛,撒开四蹄把马车拉得有如贴地飞行的圣使鸟。
走到周家渡旅店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地平线,不过它洒下的亮光还在笼罩着大地。宝庆让马车停下,看看后边,确定没有追兵的影子才敢下车揉揉被打疼的身体。
东郭剑云理解他的胆小,那样的环境是个人都得吓半死。
宝庆看着一字排开的旅店说:“日他先人,钱被拿得一点不剩,这个店是住不上了,饭也别想了。”
听他这样说,东郭剑云感觉到饥渴难耐。他上次喝水吃甜薯,还是在昨天夜里。他正发愁,又想起来老师傅的话,心说这样正好,自己既不能撒尿,也不能拉屎,饿着挺好。
宝庆又看一眼自己无能为力的旅店,再次坐上车辕打马离开。
眼看着前边的大桥越来越近,两个侍卫模样的人骑马从对面来到他们车前,长脸的侍卫问:“可是谷学士的马车?”
宝庆说:“是的!你们是谁?”
“我们是杨大人的侍卫,谷学士让我们回来保护你们。”
“你们来得可太好了,刚刚那些暴民,差一点打死我们。”
东郭剑云心想,你刚刚发的毒誓这么快就忘了。
侍卫问:“你们准备怎么办?”
“我的钱被他们抢走,没钱住店吃饭了。”
另一个方脸侍卫说:“没关系,我们先给你垫上,等回头找谷学士报账。”
宝庆当然也早想过找谷学士报账。他调转马头,跟着护卫们一起朝旅店走回来。
周家渡旅店只是建在路边的六间房子。一间用作厨房,一间是餐厅和柜台,另外四间是这家旅店的客房。
长脸侍卫去办入住,方脸侍卫问:“你们被打是不是因为那两个孩子?”
东郭剑云害怕宝庆再乱说,急忙提醒他:“我们发过誓,不能说。”
宝庆说:“是啊!金发族的骑兵应该直接踏平他们的村庄,把他们全杀了。”
“嘿嘿嘿……”
办入住的长脸侍卫回来说:“真是倒霉,只剩下一间房,咱们三个得挤一挤了。”
宝庆说:“一间房子,他怎么办?”
“阉人不能进屋。他在车里睡得挺安稳,还让他睡在马车上好了。”
“好吧!让他们准备酒菜,我今天可是要好好地吃一顿,今天赶一天车,累半死还挨几棍。你们不知道,木棍都被那些暴民打折好几根。”宝庆又对东郭剑云问,“你吃点什么?”
东郭剑云听见自己可以单独睡外边,高兴坏了。他回答说:“有牛肉盒子没有,有的话来两个,再来一碗粥,一碗水。”
“呵呵呵……”长脸侍卫说,“你不是刚被阉吗?竟然敢吃这么多东西。”
“我,我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东郭剑云说着,想起来吃鸟腿,喝鸟蛋,吃迷幻桔的往事。
方脸侍卫说:“好吧!给他买,反正是谷学士花钱。”
他们把马拴好,一起向餐厅走去。旅店的伙计过来喂马,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等伙计走了,他才急忙动动腿脚,翻个身尽量让自己躺得舒服一点。
他们在这里拴马,喂马,接连不断的动静,引起旁边旅客的注意。这人有三十出头的年纪,长相颇为英俊,眉宇间却满是愁容。他站在门口看着东郭剑云,只感觉东郭剑云的姿势有些奇怪,拧着身子,蹬着腿。一副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他认为东郭剑云不像是一个会偷窃战马的人,扭头又走回房间里。不一会他对着在码头见过黑鱼儿的王新耀说:“好了,你们回去吧,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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